今天凌晨。
崔向东和栾瑶“会晤”过后,就来到了尹鸿山的“雅居”。
当时,他没有和尹鸿山废话。
直接把罗明和吕宜河俩人所犯下的罪行,给尹鸿山简单的讲述一遍。
也不等尹鸿山说什么,他就回到了休息室内,呼呼大睡到了天亮。
崔向东相信,尹鸿山肯定能看出,他绝不是在撒谎。
果然。
当他现在问出这三个问题后——
哎!
好像斗士般的尹鸿山,先是愣了半晌,最后才渭然长叹。
“崔向东,对不起。我为在整个云湖县最关键的时刻,不但没有给予你应有的帮助,反而被假象蒙蔽,糊涂的联手栾书记,给你拖后腿的行为,表示最真诚的歉意。”
他说着,抬手整理了下衣衫。
对崔向东深深的弯腰,道歉。
崔向东泰然受之。
这就是我东哥——
以下犯上的打了你,关了你的小黑屋,还得让你给我道歉!
“不过,你诬陷我是犯罪集团保护伞的事,我是坚决不肯承认的。”
尹鸿山抬起了头,再次和崔向东勇敢对视:“当然,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因为我和栾书记,昨天傍晚的行为,确实涉嫌和犯罪分子有关。因此你打我耳光,关我小黑屋,我绝不会怪你!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能没有你这份魄力。会让事情变糟,给县局的团结,留下可怕的隐患。这点,我大大的不如你。”
他的目光很真诚。
这番话,确实是发自肺腑。
崔向东对尹鸿山,忽然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看着他的眼神,也热烈了起来。
就像深闺怨妇,终于看到了心上人。
看的尹鸿山心里发毛——
“就在半小时之前,我也终于得到了连夜调查的结果。”
崔向东拿出了香烟,递给了尹鸿山一根。
正色道:“尹县。现在我百分百的确定,您和娅茜集团是没有丝毫的关系。此前我之所以那样对您,是因为罗明在临死前,可能是因为您没能保护他这个投资商,才故意要把您拖下水。”
撒谎!
老天爷可以作证,崔向东这番话就是在撒谎。
可架不住尹鸿山会信啊——
没有被狠狠诬陷过的人,永远都无法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感觉,渴望自己清白能被证明的迫切!
于是。
亲耳听崔向东这个“大好人”,正色对自己说是清白的后,尹鸿山先是一呆。
下一秒。
他就吐掉了香烟,双手捂住脸,慢慢地蹲了下来。
对尹鸿山这种软硬都能吃,却信念坚定(竭力当个好干部!)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比得上,还他清白更重要的事了。
他无法控制的,蹲在地上喜极而泣。
堪称罪大恶极的崔向东——
看到他喜极而泣的样子后,会不会愧疚?
开玩笑!
崔某人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恬不知耻啊,愧疚此类的词汇。
再说了。
尹鸿山此前的所作所为,无论是站在什么角度,也都“配得上他所享受”到的这一切。
崔向东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利用这件事来警告,那些试图用低成本的代价、来搞大事情的对手罢了!
“尹县。”
给了尹鸿山一点消化幸福的时间后,崔向东才说:“省书记以及白象使臣等人,马上就要来了。酒厂事件,也该尘埃落定了。我希望,无论您对我有任何的不满,现在都请收起来。我们携手,一起平息这场事件。”
呼。
尹鸿山重重吐出一口气,用衣角擦了擦眼镜,站起来问:“你放我出去?”
“我调查过您,您是个好干部。就是受栾瑶等人的影响,对我带有了一定的偏见。铁一般的事实,已经证明是罗明在诬告您了。我当然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关押您。尹县,我希望在尘埃落定之前,您不要把我凌晨时,对您说过的那些话,告诉任何人。因为。”
崔向东抬手,和尹鸿山握了下手。
启齿一笑:“我给试图勒索、讹诈我们的白象使臣等人,挖了个很大的坑。”
看着满脸“明媚”笑容的崔向东,尹鸿山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
“尹县,去前院吧。还有大约40分钟的时间,您还能来得及洗漱下,再吃点东西,调整一下精神面貌。力争,给省市领导留下最好的印象。放心,罗明诬告您和栾书记的事,我会单独向领导汇报的。”
崔向东拍了拍尹鸿山的手背,转身快步出门。
吩咐听听:“韦秘书,带尹县去前面。”
“是。”
听听答应了声,看着快步走向“一号雅芳”的崔向东,暗中不屑:“大狗贼又花言巧语的,欣赏慢摇风情去了。”
幸亏崔向东没有读心术。
要不然肯定会——
惊讶该死的小黑丝,怎么就猜的这么对呢!?
吱呀。
砰。
崔向东关上了铁门,看向了栾瑶。
这才多久没见啊——
脸色憔悴不堪的栾瑶,还是那样的漂亮!
给足了栾瑶教训,达到自己警告某些人的目的后,崔向东肯定会放了她。
但他却不会把和尹鸿山说的那番话,再说给这个女人听。
因为尹鸿山,算得上一个正儿八经的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
意思是说:“君子自己有原则、能自我约束。所以小人可以用不正当的手段,来算计君子。”
崔向东只需用小人手段,辅以强大的铁证,就能让尹鸿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并不会因此忌恨他。
甚至,尹鸿山还会因此佩服他。
这也是崔向东,对尹鸿山动了“爱才”之心,开始盘算着怎么把尹鸿山,拉过来的原因。
那么。
栾瑶是君子吗?
呵呵。
就凭她在段羊羊这件事上,处心积虑的暗算崔向东;凌晨时怕身败名裂,惊恐下主动献上慢摇风情这两件事;即便她确实很有能力,也和君子无关。
还是小人手段,更适合这个女人!
“栾瑶。”
崔向东走到了栾瑶的面前,开门见山的说:“栾瑶,今天凌晨我走后,我为你的事,着实的费了一番脑筋。直到现在,我都拿不定主意!究竟是相信罗明和吕宜河的供词,让你身败名裂!还是选择相信你,在报告中阐明你只是被他们诬陷。”
我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你他妈的会不知道吗?
你在凌晨时,可是亲口对我,就是要利用他们来诬陷我的!
现在却这样说——
很清楚自己即便浑身是嘴,都无法自证清白的栾瑶,心中愤怒的咆哮。
可她更清楚,她现在该怎么说,又该怎么做。
于是。
风情慢摇中——
她低低的哭泣:“崔向东,不要毁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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