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了么?”
薛小苒趴在他肩头小声问了一句。
姑娘家轻柔的身子伏在他背上,即使穿着厚实的夹袄,依旧能感受到她柔软的丰盈。
加上她在他耳畔说的这句话,连烜的耳根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位姑娘,能矜持一些么?
瞧他不回答,薛小苒蹭了蹭他的脸颊,“我这几天,可想你了呢。”
一句话,像杯醇厚的烈酒,烧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灼热起来。
“你想我了么?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薛小苒脸颊微红,厚着脸皮和他闹。
他离开这十几天时间,她偶尔会半夜或者清晨惊醒,睡不着了,就在炕上想着他和她的点点滴滴。
原以为,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浓重到那种刻骨铭心,牵肠挂肚的地步。
谁曾想,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越深究越发现,他的影子竟随时出现在她生活中。
射箭时,他教导的语气如同近在耳边;吃饭时,他墨黑的眼眸似在某处看着她;风起时,飘洒着落叶的树木下好像有他负手而立的身影;入眠时,他紧实的肩臂仿佛环绕着她……
一点一滴汇聚成了千丝万缕的思念。
放在心尖上的人,在耳畔细语低喃,诉说着思念,如何不让人心颤神迷。
连烜不单耳根红了,脸颊都被上涌的血气润红了一片。
冰冷的手脚几乎在短短几息间,开始变得灼热。
薛小苒的手被他握在手心中,明显感到他的体温上的变化。
不由的,她就笑了起来,促狭地凑近他耳畔,“快回答,有没有很想我?”
握着她的大手就紧了紧,隔了一会儿他才回答,“咳,姑娘家要懂得矜持些。”
“嗯哼,居然嫌我不够矜持,那好吧,以后我就不想你了。”
薛小苒挣扎着想从他背上起来,握着她的大手却没有放松。
“我,不是这个意思。”连烜补了一句。
她一句想他,让他觉着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奇妙感觉。
从前出行,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中穿行,对于回程从来没有什么期许希翼,皇城里,真正期待他平安归去的人没几个。
每次回程进宫,不过是例行公事。
武轩帝待他,虽然还算不差,可在众多儿子中,也不过尔尔,他更看重的,是能给他带来胜仗荣耀的能力。
那女人,就更不消说了,那双冷艳高贵的眼眸中,看向他时,眼底那种嫌恶和冰冷,即便连烜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还是会被那种剔骨的阴毒在心口留下道道伤疤。
成年后的连烜,如非必要,连庭华宫的门槛都不会踏进去一步。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原来,有个人等着他回去的感觉,是这般的奇妙。
心口软软的,绵绵的,甚至带着丝丝的甜蜜,让他沉醉其间。
连烜握着她的手放在唇畔,轻轻印下一个吻。
薛小苒顿觉手背有些发烫。
当然,她没有轻易放过他,趴在他肩头继续,“那你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想你?”
她看似胡搅蛮缠的话,让连烜心花怒放的同时,又不懂该如何回她的话。
“哎呦~”
薛小苒突然被他从背后翻转到他怀里,吓得她惊呼一声。
惊呼声刚溢出去,一双微凉的薄唇就覆了上去,堵住了她促狭唠叨的话。
话太多了,还是做点别的事情吧。
连烜把她抱在怀里,俯身压下,噙住想念已久的粉润。
炙热而浓烈的吻,让暖阁里的气温升至最高。
薛小苒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差点因缺氧而喘不过气来,伸手轻捶他肩头,隔了良久,他才舍得放开她微肿的红唇。
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他肩头,把薛小苒整个笼罩在他的胸膛间。
微微急促的呼吸,还有加速跳动的心脏,让两人间的气息显得旖旎而暧昧。
“你耍诈。”薛小苒捂住微肿的唇,瞪着他。
“听方魁说,你差一点点就能射中靶心了?”
连烜的声音带着暗哑的涌动,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把她耳畔的碎发轻轻拂去。
“哼,转移话题,什么叫差一点,已经射中了好么,碰到靶心的边边了,那也叫射中了。”
明知他转移话题,薛小苒还是哼哼唧唧地接了话茬。
连烜嘴角轻扬,深邃漆黑的眼眸在她气呼呼的小脸上一转,带了种不羁邪魅的诱惑感。
薛小苒忍不住伸出手,把他鸦羽色纤长的睫毛给捂了起来。
“郎君要懂得矜持些,不能这么眼泛桃花的蛊惑人哦。”
薛小苒笑着闹他。
眼眸被她柔嫩的小手捂着,看不到她窃笑捣蛋的脸,连烜也不着脑,嘴角扬起的笑意把他冷硬的线条破坏殆尽。
小别的两人,笑闹着,低声呢喃,婉转旖旎。
好半响,薛小苒好不容易才挣脱他铁箍似的臂弯。
站到他背后,挑起他的黑发摸了摸,继续给他绞干头发。
“……厉王的结果会怎样?”
“暂时关在宗人府里,还没有定论。”
一个封了王的皇子,要定罪判刑,是件很繁复的事情,加上不能公开的原因,厉王最后的结局,得看武轩帝的态度。
“这事也只能怪他自作自受了。”薛小苒绞着他长长的头发,忍不住叨咕一句,“你这头发该修一修了,太长了,洗头发多麻烦呀。”
比她的头发还长一大截呢。
“……”
这已经是第几次嫌弃他头发长了?连烜有些无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切~少拿这句话来忽悠我了,我瞧旁人的头发也没你这么长,人家都会适当修剪一些的。”薛小苒仔细观察过旁的男子,她还偷偷问过濮阳轻澜。
人家可是隔一段时间就修剪一次的。
“我给你修一下吧,修到腰间,现在都长过屁股了,啧啧,你不觉得很不方便么,洗头发完,一屁股坐下去,把自己头发压在屁股下了,膈应不?”
“……”
原本不觉着自己头发很长的连烜,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膈应到了。
“咳,姑娘家修辞文雅些。”
薛小苒朝他吐吐舌头,“那我改用臀部好了,自己的头发压在臀部下,您觉着膈应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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