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强是因倾心今昭,才为大日圣佛教卖命。
而林霜之所以对司徒强如此轻蔑,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明面上的教主之位。
原本,今昭是打算让林霜做这个傀儡,自己在暗中操纵一切。
林霜对此自然狂喜不已。能坐上这个教主之位,即便是傀儡,那也是一呼百应,万人尊崇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身为傀儡,大日圣佛教明面上的事务便都由他说了算!而且这是个肥差,林霜怎能不为之心动?
然而司徒强的出现,却打破了林霜的美梦。
司徒强修为高深,在六个护法甚至能排上首位!这样的实力,林霜当然敌不过,而且六个护法已定,今昭为了许以高位,这个所谓的教主,自然就落到了司徒强的头上!
所以,林霜对司徒强可谓是处处刁难。
而今,今昭派他前来相助司徒强,更是让林霜得意至极。
他何曾不想嘲笑今昭,若是当初让他来做这个教主,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但今昭似乎是受了不小的伤,整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让林霜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听命行事。
于是,对今昭当初那个决定的不满,以及满腔的怨愤,林霜全部都发泄到了司徒强的身上。
他知道,司徒强如今还要靠他相助,自己说什么他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这让林霜多少感到了些许的快慰。
冷哼了一声之后,林霜便离开了国师府。
走出府门,看着严密监视着自己的银甲兵,林霜不屑的笑了笑。
对于司徒强的实力,林霜知道,却并不服气。
而这些银甲护卫居然能几次挡下司徒强,更是让林霜嗤之以鼻。
看着那二十几个银甲护卫,各个气息沉稳,灵力雄厚。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银甲兵实力不浅。
但林霜觉得,他们终归是寻常高手。若是作为兵将冲锋陷阵,这些人必定是所向披靡。可要是面对自己,林霜心想,或许这些人连十招都撑不住!
毕竟,司徒强修炼的并非是大日圣佛教的功法。他师承无名隐士,修的是正道之功,与一众高手硬拼自然会被击退。
而自己修的是以阴煞之气为本的功法,单打独斗或许不是司徒强的对手,可若面对这些寻常高手,来多少自己都能将他们的魂魄吸干!
如此想着,林霜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欣然离去。
第二天,赵兌正在丞相府中与儿子赵弼玩耍。福星急匆匆的赶来,打破了这难得的和睦。
“何事?”赵兌头也没抬的问道。
“昨日大日圣佛教五千教众入京,此时已遍布京都,到处打探机要,观察布防!”福星沉声回道。
赵兌没有理会福星,而是笑呵呵的对赵弼说道:“去罢,去找你母亲!”
赵弼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而后,赵兌才说了声:“传高录!”
没过多久,高录匆匆赶到,走进正堂倒头便拜:“拜见丞相!”
赵兌摆了摆手,示意高录起身,问道:“国师言说要为国祭天,招几千教众入京,你怎么看?”
高录恭敬的回道:“臣以为,国师是想借机生事!臣已遵丞相之令,暗遣五百禁军化百姓模样,遍布京都!”
赵兌点了点头:“好!这些教众的一举一动,你要严密看守!”
高录犹豫的说道:“启禀丞相。邪教教众有五千之巨,丞相只命臣派出五百人,恐怕......”
“无妨!”赵兌说道,“有这五百人足以!你想那五千教众若要生乱,何须五千双眼睛去监视?五百人守在各处街头要地,发现作乱者及时呈报于你,而后你该怎么做,还需孤再下令吗?”
高录闻听,深感惭愧,急道:“丞相放心!若那众邪徒起事,臣定将其斩死在街头!”
赵兌点了点头:“去罢!”
高录推手一礼,倒退出门。
此时,门外又有一斥候前来,送上一木简。呈上来赵兌打开观瞧,却见这木简上竟是镌上的画迹。画的,正是林霜见司徒强的场景。
赵兌不露声色,合上木简,扔在了一旁。
稍时奴仆前来收拾,将那画有图像的木简和十数个同样之物,全部捧出去烧了。
是夜,城中忽地多了不少精壮的汉子,体态健硕,目光如电。这些人漫无目的,游走在茶楼妓馆之中。或是对谈饮酒,或是嬉笑欢歌,却将神思全然放在了街市上。
再说那五千大日圣佛教教众,入得京都以来,日夜走街串巷,四处打量。京都之中有多少酒楼妓馆,几何驿站闹市,打探的清清楚楚。寻常时,司卫营如何巡街治民,怎样换防布控,一样看的明明白白。
却不知,他们这般打探观察,被高录派出的五百密探监察的一清二楚。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城中百姓照常劳作,却不知此时京都城里暗潮涌动。
司卫营看似平静,实则全军整备,等待将令一到,顷刻间便杀出行营。
禁军营亦是如此,首将高录亲坐在大帐之中,以逸待劳,等待密报前来。
国师府中,司徒强如锅上蚂蚁,在院中来回踱步。
直到日上三竿,府门忽地敞开,门开出走进一人来。
此人身穿银甲银盔,与寻常银甲护卫无二,只是背后披风上绣着一点梅花,此乃百夫长之标识。
百夫长阔步向前,尊声说道:“国师所定大祭之日就在明天,末将依国师之命,已将祭坛收拾干净,瓜果供品一应俱全!特来禀报!”
司徒强焦急如焚,本以为是林霜赶到,见是百夫长大失所望,只得叹道:“此事你办的甚好!”
百夫长推手一礼,说道:“末将告退!”
然而百夫长刚刚后退,司徒强却忙叫住了他:“我且问你,这一夜半日,城中可有异动?”
百夫长顿身回道:“并无异动!只有国师五千弟子入城,司卫营加紧了城防,增多了巡兵,关闭城门,以便维持京都太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事了!”
百夫长之言,看似是在说,五千教众入城,而城防增多,就是为了防他司徒强闹事。
但司徒强听在耳中,喜在心头。如此,便正如林霜所料!司徒强再无忧烦,摆手遣走了百夫长。
正当此时,忽听得城中一道响箭升空,距国师府不足百丈之遥。
这正是号令城中五千教众起事的讯号!
那百夫长看着响箭先是一愣,而后厉色望向了司徒强,手也搭在了剑柄上!
司徒强怎料讯号来的如此突然,心虚之下,猛地出手,只一招便将那百夫长活活抓死!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城中教众起事,自己必须尽力外闯,与教众里应外合,逃出生天。
百夫长身死之时,门外便传出齐喝之声,二十余个银甲护卫举盾持枪,将府门团团围住。
司徒强高呼一声,杀将出来,与银甲护卫斩在一起!
若论单打独斗,这城中恐无人是司徒强的对手。但银甲护卫营精于布阵排兵,合力施法。加之盾硬枪尖,山鸣谷应,全然不惧司徒强来袭。
司徒强灵力澎湃,一掌一拳,带起层层灵力巨浪。
而银甲护卫营丝毫不慌,见司徒强势大,皆藏于盾后,御起坚实护盾,一同挡下司徒强的攻势。随后齐喝一声,盾开枪出,二十余道灵力凝在一起,光芒湛清碧绿,直射司徒强面门!
司徒强早与他们打过几次,心知此技厉害,不敢硬挡,只得向后翻腾,倒退躲闪,退回到了府门之中。
银甲护卫营鱼贯而入,将司徒强围在当中。
司徒强咬牙切齿,本想冲天而起,飞逃出去。可那一众银甲护卫又是一声齐呼,枪尖抖擞,竟是化出十余个枪尖来,突刺司徒强周身。
面对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枪尖,司徒强只得散出灵力护体,挡住枪尖。只待势头过去,再纵身飞走!
然而此时门外又冲入几人,身穿银甲,手持长弓,拉的如满月一般,死死盯着司徒强。
司徒强见状面色一冷,似是吃过那箭矢的大亏,继而再不想飞跃逃窜的法子。
四周枪尖如雨, 排山倒海般连绵不绝。司徒强挡的疲累,心中不禁咒骂林霜。
正当此时,一声轻蔑大笑传来:“堂堂教主,竟是被鱼虾缠住!”
林霜杀到,身背后人潮涌动,一千余大日圣佛教教众乌泱泱挤在门外,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司徒强大喝:“还不出手?!”
林霜再无废话,出手杀入阵中。只见他周身黑气涌动,手持书生折扇,展开时,扇面上竟是映着一只漆黑猛虎,咆哮着从扇上奔出,一口便咬死了一个银甲护卫。
漆黑猛虎如入羊群,眨眼间惨叫连连,银甲兵死伤数人。
林霜一到,本将司徒强死死控住的连枪突刺阵,瞬间便被撕开一道大口。那如雨的枪尖也随之消散。
司徒强急忙抽身而出,与林霜站在一起。二人也不恋战,径直向门外冲去。
银甲护卫怎能放任司徒强安然离去,虽是死伤众多,阵脚却是丝毫不乱,举盾持枪追杀上来。
而门外那乌泱泱的教众,先是让出林霜和司徒强二人一条离去之路,而后如灾民遇施粥,嚎叫着冲入府门,将银甲护卫挡在其中。
林霜与司徒强穿行在人群之中,林霜不禁嗤笑:“想你司徒教主将那银甲护卫说的犹如天兵,此时走的竟是这般容易!”
司徒强忧道:“软禁我的,并非只有这区区二十几人!”
话音刚落,国师府传来威严怒喝。
二人不禁扭头看去,只见墙头上不知何时跃上近五十银甲护卫,持枪持剑各不相同,一个个杀气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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