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俩回去了。
景宪之的副官长唐白，派人跟踪了她们俩一路，回去把颜怡晨和骆哲文的行为，以及偷听到的三言两语，说给唐白听。
唐白转而告诉了景宪之。
景宪之此刻在饭店的小休息室抽烟。
他沉默听完。
“少帅，广城还是得查。”唐白说，“这个颜七小姐，不对劲。”
景宪之静静听着，突然道：“那个男孩，没找到。”
“哪个？”
“有个小孩，看身形小小的，约莫八九岁。他总喊阿云，时常给我们送新鲜瓜果。
我派人去那个村子核查，每个孩童都见到了，但没有他。我记得他左腿有点跛。”景宪之说。
因为言语不通，村子里的孩童都到了跟前，没那个跛足的孩子。
大家都说是颜怡晨一直住在她祖父的老宅房子里。
小晨在广城话里，的确叫“云云”。
阿云……
“继续查吗？”唐白问。
景宪之：“继续查。”
查到他彻底死心为止。
他至今都不愿意接受，他的阿云就是颜怡晨。
不过没关系，答应的事情，他还是会做到。
他仍会娶她，给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尊贵地位。
景宪之将雪茄按灭。
万锦饭店的大堂里，颜凉榆挽着督军夫人的手，正在与一些高官太太寒暄。
她贞静内秀，哪怕是笑，唇角的弧度也那么克制而优美。
景宪之看得有点痴。
而后，郭袁师长也来了。这次，他没有带他的三姨太，而是他自己的正房太太。
郭太太有点胖，白白净净的，非常和善可亲，和郭师长不太一样。
郭师长看到颜凉榆，脸色不太好。
“夫人，二夫人来了。”副官进来，低声告诉督军夫人。
颜凉榆瞧见督军夫人脸上笑容不改：“请他们进来吧。”
很快，便进来一大群人。
为首的女人，今年五十岁了，又高又瘦的。
因为瘦，她面颊没什么肉，看上去很显老，和督军夫人盛氏像是相差了十几岁。
其实，盛氏是先进门的，她和景峰相恋，景峰三媒六聘娶了她；过了两年，景峰的叔叔才替他娶了二夫人贺氏。
贺氏比督军夫人大四岁，天生的高颧骨，又太瘦，她看上去老十几岁不止，还得喊督军夫人叫“姐姐”。
“这是姐姐认的义女？”二夫人看着颜凉榆问。
督军夫人：“我和督军一起认的。往后，榆儿是自家人了，妹妹。”
“真是漂亮。”二夫人笑着，表情里却意味深长，“姐姐，你真是心宽仁慈。”
这话，莫名其妙。
二夫人又道：“这么漂亮的义女，成天放在家里，不会要了督军的命吧？”
颜凉榆脸色一沉。
督军夫人盛氏也微微变色。
待要说话，一个青年人上前，拦住了二夫人：“姆妈，您给新妹妹准备的礼物忘记了拿。”
他将一个锦盒，递给颜凉榆，“妹妹，听说你屡次救我阿爸，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往后也常去我们西府玩。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颜凉榆看了眼督军夫人。
督军夫人微微颔首，又介绍说：“这是仲凛。”
景仲凛是西府的二少帅，督军景峰的次子。
他生得一表人才，戴一副金属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凉凉的，说话倒是周到客气。
颜凉榆接了过来：“多谢。”
景宪之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他高大而健壮，气势迫人，二夫人很是有点怕他。
他一来，西府众人就散开了。
颜凉榆安慰督军夫人：“姆妈，您别生气。”
“她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几十年了，要是和她生气，早气死了。”督军夫人笑了笑。
倒是真心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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