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我夫人的伤可能治啊?”镇南侯背着手问道。
虽然镇南侯的声音不高,但是无形之中带着森寒摄人的气场,仿佛治不好侯爷夫人,这镇南侯就会杀人一样。
“是啊,听说这位大夫在京城可是神医。”小侯爷道:“还希望大夫帮我娘多想想办法。”
“夫人多大年纪了?”沈晚娘问。
“我娘如今六十有六,年纪虽然不算小了,但我娘以前也是上战场杀敌的女英雄,体魄比一般人要好。
不瞒大夫,这回我娘会受伤是她和我爹老两口非得要带人去山上狩猎,她还一马当先跑在前头,结果被后面的人不小心就给……唉……”
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无奈。
沈晚娘一方面又感叹,这侯爷老夫妻俩真是个人物啊。
“沈大夫,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要是治不好我夫人,我这条老命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沈晚娘又把了脉看了舌苔。
“侯爷,小侯爷,你们先不要着急,我想夫人的伤我可以医治的好,夫人既然体魄如此强健,再活二十年应该还很有可能。”
“你可不要骗我们。”小侯爷都不敢信,“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了许多名医,都说看不敢贸然出手,你不会是为了出名,所以来这招……”
说到这里,小侯爷又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问沈晚娘,“不知道沈大夫你是怎么样的医治方法。”
“开颅。”
“什么……”
老侯爷和小侯爷都是一脸震惊。
“你的意思是,在人的脑袋上动刀子!”老侯爷一听人急了,“这可不行,你要是动了刀子人还能活着吗!”
“两位侯爷先不要着急,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是有把握在心里。”沈晚娘回答的十分笃定。
李夫人看见沈晚娘的样子,不等两位侯爷发话,自己先道:“那你就开吧,我这么躺下去实在是痛苦,还不如死了。”
箭刺进了李夫人的头颅,半个月里都没有人胆敢帮她取出,只能截断一半箭身,但这样让李夫人躺的很是艰难,只能维持一个姿势动也不能动。
李夫人一看就是暴脾气的人,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活了。
“这可危险呢。”小侯爷道:“沈大夫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沈晚娘耐心回答,“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危险,我的开颅方法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粗暴,只是微创而已,比起直接拔出箭头这种创伤留下的伤害可要小很多。”
“你说的好像 跟真的一样。”老侯爷十分怀疑,“本侯在战场多年,见了无数大夫,还头一次看见你这么自信的。”
被人不认可不信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晚娘还能怎样。
“老侯爷,要不然我立下个军令状,要是了李夫人在我手里出了差错,你要了我的脑袋。”
两代侯爷各自一愣,想不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她真的有这样本事吗?
小侯爷甚至有点怀疑这不会是朝廷故意派来的吧,毕竟萧家那群小气鬼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如今来报复也说不定。
却听见一声笑声。
是李夫人在床上笑了起来,“好一个军令状,真有我当年的风范。都别废话了,就把我交给这个小大夫手里,她要怎么治就怎么治吧!”
“娘,这我们可得问清楚啊。”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像是个女人一样,我已经等不及了!”李夫人她大声下令,“来人,把老侯爷小侯爷给我拉出去,我要治伤!”
“你这个女人……”夫人厉害起来,这老侯爷都没有办法。
最后气呼呼道:“沈大夫是吧,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不管怎样最起码不能把人治死了,否则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我要你的脑袋!”
老侯爷说完和小侯爷就出去了。
这回倒是省得沈晚娘屏退他们了。
“夫人,你这么信任我吗?”沈晚娘一边打开药箱一边问道。
“哈哈哈,信也谈不上,只是喜欢你这种有胆识的女人,我这辈子最讨厌只会哭哭啼啼拿个绣花针的女人了。”李夫人虽然很虚弱了,但说起话来还是很带劲。
不得不说,沈晚娘对这老夫人也很喜欢。
一般老人家到了这个岁数都已经期期艾艾贪生怕死的时候了,可这个李夫人恰恰相反。
沈晚娘必须要给她好好诊治。
“夫人,我可要开始了,在开始之前你先睡一会。”
吸入式麻醉进入李夫人的身体,李夫人很快睡了过去。
“许欢,关好门窗,准备进入实验室。”
“是。”
门窗紧闭,实验室启动,一架架医疗设备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启动心跳检测。”
“是。”
“验血。”
“是。”
“消毒。”
许欢作为助手做好了一切准备。
沈晚娘这边也更换了手术服。
其实这个手术在后代已经先进到非常简单了,微创打开伤口,将身体里面的异物吸出。
只用了一小会儿,箭头就成功丢在了一旁的白色托盘里。
接下来就是清理伤口和包扎,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了,这个手术就结束了。
眼看着沈晚娘脱下橡胶手套,许欢瞠目结舌,“师父,这就完了?”
“嗯,你看着李夫人把液都输完。”
说着,沈晚娘自己离开了实验室,先去角落里吃麻辣肉干了。
许欢便一个人留在随身实验室里,看看这摸摸那,一切事务都让他感到格外新奇。
他常常也在想,千年之后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既然师父从那个世界里来,会不会有一天也带他去那个世界里看一看。
输液袋里的液体越来越少,许欢像是个小护士一样取出针管,用药棉按压足够的时间后。
也就差不多一个时辰。
“师父,已经好了。”
“那就收了。”
沈晚娘用意念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而床上的李夫人头包的像是一个白色的球,箭头取出来就放在了旁边。
“许欢啊,你这包的有点费纱布啊。”沈晚娘不得不说,“下次不用包这么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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