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即使是君安来调查这件事,也一定要好好查查李洪的。
李洪在衙门里醒来了。
这会儿他也安静下来了,看着李齐和沈晚娘他们,他委屈巴巴的抹眼泪。
“二哥,沈姐姐,我这回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来了雁城一直乖乖听话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
“那你那个钱袋是从哪里来的?”沈晚娘问这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我捡来的啊。”
“你在哪里捡的。”李齐也不明白,“你怎么捡了钱袋都没有告诉过我。”
“就在街上雪地里捡的,我看那个袋子绣着两朵小红花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就把它捡起来了。而且我捡起来的时候时候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李洪真是委屈极了,抱住二哥哇哇大哭,“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他们要怪我。
二哥你一定要帮我。”
李齐听得难受,轻轻抚过他茂密的卷发,“我知道了,二哥会给你一个清白的。”
李洪虽然是嫌疑人,可疑罪从无,所以暂时也不能把他抓起来,被衙门里问话之后也就放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沈晚娘和霍君安也跟在一旁。
沈晚娘悄悄问,“小安,你觉得呢,这件事应该是怎么回事啊。”
霍君安吸了口气,“我在想,这件事大概真的跟李洪无关,以一个痴儿的脾性一定是对方惹到他才会动手,而那些人都说吴老河脾性不错,那又怎么会惹怒这个痴儿。
再则痴儿打了人就是打了人,不会想到拖到雪地里让他冻死。”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的确是对不上的。”
前面李齐听了这话也看过来,“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四弟做的,若是他他肯定会告诉我。”
“可眼下大家都怀疑是他。”沈晚娘叹气,“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找出真相才能还他一个清白了。”
吴家也在附近。
他们到巷子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吴夫人。
吴夫人看见李洪吓了一跳,满眼惊慌的拉着孩子就跑回了家门。
李齐着急。
沈晚娘道:“你别急,现在她们母子几个肯定会害怕见到你,我过去跟她们聊聊,如果有了线索再告诉你们。”
“沈姐姐……”李洪一点都不想跟沈晚娘分离似的。
沈晚娘就拿了山楂片给他,“回去吃。”
李洪看见山楂片果然安静了。
沈晚娘和霍君安也来到了吴家的门外。
砰砰砰。
“谁呀。”
“大婶,是我们,我们想跟你聊聊,昨天我们还在外面见过的。”
“我家又不不认识你们,到底有什么可聊的。”
“大婶你先开开门,我好详细告诉你们。我想,你也一样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在沈晚娘的劝说下,门终于是开了。
沈晚娘干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听完之后吴夫人愣住,“原来你就是那位神医,可这件事……”
“我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所以才想来帮忙调查清楚。”
吴夫人把他们迎到了屋里,屋里摆设冷清,吴夫人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出来茶叶。
“吴夫人,首先我应该劝你节哀。”
“唉,其实,也还好吧,我这个岁数了,什么也经历过了。只是想想以后两个孩子没有爹养着了,肯定吃穿不如从前。”吴夫人提起来便擦着眼泪,露出手臂上一个宽口镯子。
沈晚娘明白,“你若是有什么实在需要帮忙的,以后可以想办法找我。”
“吴夫人,我们现在想问些关于吴老河的事情。”霍君安开口,“他之前真的没有任何仇家或者是有过节的人吗。”
吴夫人摇头,“没有的,他在外面是个侠义心肠,人高马大的总也帮人做事,哪里有什么过节。就算是做生意磕磕碰碰,也都是小事。”
“那么,大家现在都怀疑是李洪所做,不知道你是什么看法。”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个李洪肯定是脑子有问题的,也许是他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许根本不是他是别人?”吴夫人摇头,“我想了一个晚上了,怎么也想不到。”
“那么,我们方便看看吴老河之前住的屋子吗。”
“跟我来吧。”
吴夫人带他们走进了隔壁屋里。
“老吴平日里就住这,因为他个头大,跟我一个床……总也不自在嘛。”
霍君安往屋子里扫了一遍,里面倒也干净,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面放了几个碗。
他吸了吸鼻子,一拉开床围,就看见了床下一大堆酒坛子。
“他喜欢喝酒?”
“对,他啊真是太喜欢喝酒了,有时候和朋友去喝,如果没有朋友在的时候他就自己喝,劝了那么久总也不肯听,改不了了。”吴夫人无奈得很,“这回好了,这辈子再也喝不上了。”
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
看着晌午到了,吴夫人赶紧着起身。
“我得给孩子们做饭去了。”
“那我们也告辞。”
“不不不,沈神医留下来吃饭吧。”
“下次吧。”
拒绝了吴夫人的客套,他们从院子里走出来。
这会儿大门敞开着,吴家的一双儿女就在门口。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糖葫芦,当姐姐的吃了一口又喂给弟弟,“快咬,这么大的糖葫芦我们很久都没有吃到了。”
“姐姐,好甜,你也吃。”
“嗯!”姐姐咬了一大口,笑容洋溢在脸上。
天上的太阳正烈,照在糖葫芦上凝固着的透明的冰糖上,有些刺眼的光。
霍君安走过去,“你们两个在吃糖葫芦啊。”
“是啊。”姐姐有些警惕的把糖葫芦举到别处。
霍君安点头笑笑,帮她挽起了衣袖,“糖是黏的,不要弄到袖口上。”
袖子里的皮肤露出来的那一瞬间,沈晚娘的心头一痛。
小姐姐赶紧躲开了,拉着她弟弟回去了家里。
走出胡同,霍君安轻声道:“这件事绝对不是李洪做的。”
“我看见了吴夫人的手腕上的伤,虽然她用一只宽镯挡着,但还是清晰可见,以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至少得三五年的时间了。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连吴家女儿的身上竟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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