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再演一出好戏
许言淡淡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只管问便是。”
“为何从收复三大都尉，到回北原县募捐，师父您一直让我出面，而你您己却始终藏在暗处呢？”
林清纳闷道，“现如今，从北凉关到北原县，人人都称我是英雄，却无人知晓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功劳，让徒儿我好生惶恐啊。”
许言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区区虚名，何足挂齿。”
“只要能抵御住此次突厥人来犯的攻势，不管谁做英雄，都不所谓。”
“况且，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林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帮助徒儿我扬名立万对吧？”
“师父如此舍己为人，对徒儿这般器重栽培，实在让我感动万分啊！”
许言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么想的。”
“只是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索性就让你暴露到底。”
“而我现在还藏在暗中，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自然不应该轻易暴露。”
林清有些懵逼，“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言神秘笑道：“据我所料，那个霍韵蓉被我们如此戏耍，一定心有不甘，还会再来。”
“等她再来刺探情报，咱们就再给她演一出好戏！”
……
短短三日光景，林清共计招募了四万余人。
这四万人中，有两万多青壮男丁，都编入军中，与北凉军一同守城。
而剩下一万多老幼，则是让他们负责搬运辎重粮饷，作为失去补给的替代。
北凉关上日夜操练，练得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只等突厥人来犯。
……
天水郡，总督府内。
霍兆新气得脸色阴沉如水，怒不可遏，浑身杀气腾腾。
严凯等众将，全都跪在他的面前，一个个满头冷汗，连大气都不敢粗喘。
“你们这些废物，真是给我送来一出大惊喜啊。”
霍兆新眯着眼睛，冷声道，“严凯，你先前不是信誓旦旦对我说，林清已经被许言斩首了吗？”
“是……”
严凯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道，“属下确实是亲眼见到，那日林清在法场上被斩首……”
“那你告诉我，是谁偷袭了老子的北凉关，杀了老子的义子霍炳龙？”
霍兆新直接将手中的酒壶砸在严凯脸上，破碎的瓷片瞬间刮得严凯满脸鲜血直流。
“你们这些废物，中了人家的障眼法，还敢在老子面前嘴硬。”
“老子真是瞎了眼，浪费那么多银子，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面对霍兆新狗血淋头的大骂，严凯等人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前番去刺探情报的，分明是霍韵蓉，他们不过是负责贴身保护而已。
但是，霍兆新一向对女儿最是溺爱，绝不可能斥责于她。
所以这雷霆之怒，自然只能由他们这些倒霉蛋来承担。
“都督，都是我等不好……”
严凯跪地磕头，小心翼翼道，“都怪我等一时疏忽，才中敌人奸计，带回了错误的情报……”
“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霍兆新冷笑道，“北凉关现在被他林清所占，屯兵将近五万，不服从老子的命令，准备阻截突厥军的进攻。”
“老子当初与漠北公立下密约，约定放他们借道北凉。”
“现如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我该如何与漠北公交代？”
“来啊，将这几个废物拖下去，斩！”
听闻此话，严凯等人顿时大惊失色，惶恐道，“都督，我等效忠都督多年，绝无二心。”
“此次都是一时大意，才中了那林清的奸计。”
“就都督饶恕我们一命，我等愿戴罪立功！”
“用不着，老子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戴罪立功。”
霍兆新却满脸冷笑，没有丝毫收回成命的意思。
见几名士兵提刀冲进来，严凯等人皆面如死灰。
眼看着他们就要被拖下去斩首，门外传来一声娇喝，“且慢！”
几人转头一看，正是霍韵蓉从外面走进来，跪在霍兆新面前。
“蓉儿，你这是做什么？”
霍兆新微微一怔，立刻惶恐站起身。
霍韵蓉郑重道，“爹爹，此次北凉关之所以失守，都怪女儿办事不力，带回了错误的情报。”
“如果爹爹要处死严将军他们，就请将女儿也一并处死吧！”
“蓉儿，你这是哪里话？”
霍兆新苦着脸道，“你愿意帮父亲分忧，父亲已经非常高兴。”
“之所以中了奸计，是因为那林清太过狡猾，错不在你。”
“还有，那霍炳龙也是太过无能，一听说情况稍稍有所好转，他竟直接把麾下士兵全都调出北凉关，这才给了林清可乘之机。”
“他霍炳龙死得活该，与蓉儿你没关系！”
听闻此话，严凯等人表情都变得无比复杂。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霍总督对女儿的溺爱近乎病态。
但是，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就双标到这般地步吧？
霍韵蓉仍跪在地上，认真道，“严将军他们此次随我前往北原县，是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而非其他。”
“如果爹爹不治女儿的罪，那就请也宽恕严将军他们吧！”
“好，没问题。”
霍兆新没有丝毫犹豫，摆摆手道，“既然蓉儿为你们求情，本都督便权且饶你们一条狗命，日后将功折罪！”
严凯等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谢都督！”
霍兆新冷冷道：“谢老子做什么？谢我女儿！”
严凯等人立刻跪在霍韵蓉面前，苦着脸道，“谢……谢蓉儿小姐！”
“都起来吧。”
霍韵蓉示意众人起身，转身面向霍兆新，郑重道，“爹爹，女儿上次一时疏忽，中了林清的奸计。”
“此次，女儿愿再次前往北原县，打探情报，戴罪立功！”
“女儿，你还要去？”
霍兆新皱了皱眉，面露担忧之色，“现如今，那林清被北凉关拥兵自重，已经等于是直接与我撕破脸皮。”
“你若贸然前去北原县，万一被他知道了身份，恐怕情况危险无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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