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得很对,公司一直让江逾白管着,不合适。
“那……江逾白会同意吗?”
“我觉得他会同意,毕竟他的交际圈不在这里。”
有时候都觉得江逾白,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他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最多的就是在公司加加班,然后就回家看书什么的,有时候觉得他挺孤独,挺可怜的。
“行,那我找个时间先问一问他,顺便将给他股份的这事一起办了,姐姐,你说,泛凌哥哥是不是应该有股份了?”
“是,给妈妈当了那么多年的助理,这些年为了找你,他可是吃了太多的苦……那就不要厚此薄彼了,一起给了吧。”
“是,你想得周到。”盛夏笑着说。
“可是姐,我并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而且你让我接手公司,我还想考虑考虑。”
盛夏也没想立刻要答复,如果盛年不想,她也不会强迫,再想别的办法。
因为她明白,给了她权利,也无形中给了盛年巨大的压力。
……
盛年是个执行力非常强的人,确定好要给两个人转让的股份后,就找了律师拟好了股权转让书。
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来过明珠集团。
提前跟江逾白约好了,应序彰到楼下接的她。
江逾白还在开会,盛年就等在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母亲在世时就用过的,所以盛年有一瞬间的恍然,仿佛回到了过去。
只是门打开,进来的是高大的男人时,盛年才略略回神,“有点重要的事情,想找你。”
她一边起身,一边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江逾白淡淡看了她一眼,拆开文件夹,看到里面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的意思,还是你姐的意思?”
“我们的意思。”盛年说,她又端端正正的坐好,然后微微仰首看着他。
江逾白见状,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只是他的坐姿相对慵懒,长腿自然的朝前伸展着,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等着她的下文。
“这几年,你对明珠集团付出太多了,背井离乡的。”
江逾白听闻,忍不住笑了声,“背井离乡?”
“我觉得这是你应得的,如果没有你,公司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跟局面。”盛年面色平静,特别像个生意人。
江逾白微微倾身,“如果要钱,我不会来明珠,我求的是个安心。”
他只是守住,他在意的东西,不想留遗憾罢了。
“这东西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江逾白,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当年的事情,我觉得你已经很努力了,如果你有选择,你不会让我走的,我现在理解了,但是四年过去了,所有东西都淡了……你也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因为在当时,你做的已经足够、足够好了。”
人生嘛,就是如此,每一个人在当下做出的选择都认为是认知范围内,最正确的了。
或对或错的,总之……是立场不同罢了。
江逾白双腿交叠,身体的重心后移,看了盛年半晌,然后点了一支烟,“你说得这么清楚,明白的,又给我这么多的股份,怎么,怕我纠缠不清?”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盛年立刻否认。
江逾白抽了口烟,然后低低笑了笑,“我就是那样人,只不过现在条件不允许罢了,你最好是趁着宋凛回来前,把自己嫁出去。”
盛年脸色一变,还以为他变了,还是那么个狗东西。
说这么多,她是真的很多余!
不过,她没有生气,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这股份是我们姐妹的诚意,谢意,也是对你付出的尊重,您还是收下吧,至于收下后如何处理,随您开心。”
江逾白隔着烟雾看着盛年,她在外这几年,还真的是学了不少东西,这讲话上,就让人很舒服。
他嘴里咬着烟,低头看着股权转让书。
手里的文件往茶几上随意一扔,“既然送来了,我就收着,还有别的公事吗?”
盛年抿了抿唇,“如果我想去公司,你会不会不高兴?”
“你去自家的公司,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江逾白反问。
其实在这些大事上,早年盛年就知道他,能屈能伸,不贪功,也不怕事,是一个非常好的领导者。
“好,那我公事说完了。”盛年说着,往他身边凑了凑。
江逾白不冷不淡的睨了她一眼,“怎么这样盯着我看,觉得我是不是比宋卿时更帅?”
盛年很无语。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的捻灭手里的烟,捏着她的下巴,“说还债的事?”
“是,我觉得用其他的方式还债比你说的那个更合适。”
“你不想就是了。”
“我们都离婚了,谁想用这种方式。”那天在大街上,她不答应,能怎么办?
“既然不情愿,那就欠着。”毕竟一直欠着……跟她的纠葛不会断。
“你……你怎么那么事儿?”
江逾白笑出声来,神色不复往日冷淡,,“你看看,对我这么不耐烦,我做好人好事,我还有错了。”
盛年不想在这些事上与他掰扯,“那我先走了。”
江逾白拉住她的手腕,“既然决定要接管公司,那择日不如撞日,先走一遭,各部门开始轮值吧,如果你考核无法通过,我是不会签字让你进入管理层的,哪怕盛夏开口。”
“您放心吧,我从小到大就不知输字怎么写。”
江逾白点了下头,起了身拨了内线,让应序彰带着去各部门转一转,顺便将财报都给了她。等盛年离开后,应序彰还是有些不解,“老大,不是不让盛年介入其中吗?”
“吴穹已经盯上她了,她的性子多犟,你也知道,既然她愿意来公司,那很好,倒是方便护着她了。”
应序彰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几年的布局,形势不同四年前那般被动了。
“对了,乔东回青城,真的要住盛年家里吗?”
江逾白点头,“嗯,盛年跟她的那个助理形影不离的,乔东在,我比较安心,乔东怎么想?”
“起初是不乐意的,现在可乐意了,喜欢人家夏檬的那个儿子,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儿子呢。”
江逾白心头一软,“那小东西,的确很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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