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离开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
盛年听到秦甯在哭,控诉江逾白为何这样对她?
还问江逾白,是不是她在勾引他。
室内的旖旎火热,因为秦甯的到来吵嚷,消散的一干二净,她身上的酥麻情动也被一股冷意代替。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想,秦甯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怎样?
那些牵手、庆生的温暖与感动……在这一刻像是耻辱的一耳光,她脸上火辣辣的,也让她觉得自己跟个小偷没什么区别。
床上,盛年真的待不下去了,可房间这么大,她也没处可去,就躲进了更衣室。
门外,秦甯的声音她听不到了,她站在黑漆漆的更衣室里,对着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丝光……发起了呆。
……
秦甯在哭,江逾白没有说话,这让她就有慌。
可是人来都来了,她不可能就要算了的,她转身就要冲进卧室。
今天中午的账,现在也一起算,她要打死盛年这个贱女人!
“我劝你别去开那扇门,也别进去。”她的手指,碰到门把时,江逾白终于开口。
秦甯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我不可能放过她的。”
江逾白没接他的话,眼神里好似还是她平日里常见的平静。
可不知怎的,秦甯就品出一些警告的意味来,她吸了吸鼻子,“我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订婚了。”
“你也说了,还有将近一个月才订婚,变故会有的。”
言外之意,是等两个人真订婚了之后,她才有资格管他。
秦甯脸色一白,没想到他这样护着盛年。
一年多以前的一次商业酒会上,她就对江逾白一见倾心,近来两家有联姻意向时,她一下就答应了。
但江逾白表现的并不热络,说不想订婚,后来,不知是何愿意他又答应了。
秦甯很开心,她相信自己,只要江逾白接触到她,她的美貌、学识、也一定会让他爱上她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跟她想象的那般美好,江逾白会陪她吃饭,逛街,甚至会周到体贴的照顾她,却不与她牵手,更不会吻她。
现在……还跟盛年这样的纠缠不清,看这势头还要养着她。
订婚、结婚后,真要养着她,她要怎么办?
“她不喜欢你的,那天在网球馆她亲口告诉我的,还要帮我得到你。”
“回去吧。”他说,相比她的激动,他冷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
秦甯走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袖,“逾白……”
他低眸看着落在她衣袖上的手指,“别管这么多,嗯?”
秦甯呼吸一窒,眼里闪烁着泪水,“我只是喜欢你,我……”
“很晚了,星河的项目给你做……”他道。
这算……是对她的补偿吗?
“我不要项目,我要的是你啊。”秦甯抱住他。
她真的好不甘心,他哪里比不上盛年呀?
江逾白捏着她手臂,推离了她。
秦甯看着他的眼神极淡,但也不好继续发作,更后悔一时冲动的跑过来。
那扇门近在咫尺,她终究是没办法推开进去……
……
江逾白回到房间,看到盛年蜷缩在衣橱里,可怜又觉得好笑。
他蹲下来,摸她的脸,“我们不是偷.情,不用躲。”
盛年不接他的话,她不是躲秦甯,她只是让自己别那么狼狈罢了。
盛年真的搞不懂他,别人养女人都是偷摸的,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真是够疯!
她现在彻底摆烂了,不想出来。
江逾白倒也不在意,身子探入衣橱里,用力吻她。
盛年:“……”
他到底怎么做到脸皮那么厚的?
她身上本来就只裹着个毯子,可算是方便了他的了。
盛年被他洗干净了,塞进床上已经快要一点了。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可脑子却十分清醒,为了避免今天的事情再发生,她语气中有些讨好的与他商量:“我可不可以继续住在尤优家?”
江逾白大概是吃饱喝足了的缘故,他“嗯”了声。
盛年顿时松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要睡着之际,他又将她翻了过来了……
……
腊月二十九,江逾白有公事要处理,早早就出门了。
盛年从江逾白家离开,在门口看到了秦甯的白色奔驰。
看到她出来,她降下车窗,像是等候多时了。
盛年心虚,不太敢与他对视。
秦甯也在看她,刚二十岁,正要开启女孩子最好的年华。
她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很普通,款式也普通,没什么亮点与设计,可是穿在她身上却不普通了,她肤色晶莹,伴着清晨的阳光,整个人格外诱人。
秦甯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终究还是稳住了,对她说:“上车,我想与你谈一谈。”
盛年没动。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那倒不是,您是秦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出格的事情做不出的。”
这一刻秦甯就算是她再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盛年说话总是说到点子上,而且情绪很稳,哪怕处于劣势中,她也很冷静。
“你既然不上车,我们就这样谈吧。”秦甯身体往座椅上一靠,“我相信你有你的无奈,但你要跟我说句实话,真不喜欢江逾白吗?”
盛年默了半晌,点头。
离开他,过自己的安生日子,这的确是她期待的。
“那你把这个东西……放在他喝的茶里,或者饭里。”秦甯拿出了一小包东西递给她。
盛年怔怔看着她。
秦甯苦笑,“我们,没有睡过的,我想跟他睡,他不愿意,我想,等我们睡在一起了……他对你的兴趣,可能就没那么大了吧?我对自己的身体是自信的。”
她以为秦甯找她是为了教训她,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
她很震惊,也震惊他们俩竟没睡过!
“你们在一起,我真的特别难受,我也知道错不在你,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好,但是我真的太爱他了,你只要……只要帮了我,我们在一起了,他就放过你了?”秦甯说这话时,身体前倾,很希望她能帮她。
盛年不说话,竟觉得秦甯有点可怜,商业联姻的两个人,都……挺可怜的吧?
“让别人有机可乘,或许也是在帮自己,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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