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有些想笑,就是因为她记住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说她好?
等着哄儿子睡着了,江逾白才问,“还有什么事情?”
“你儿子不好奇,你反而好奇了,是不是?”
“还真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喜欢我,现在听你这样说,超级、超级的想要知道。”
江逾白真的好奇,然后搂着她,“虽说我这个人长得还可以吧,但是如果是因为颜值,我觉得你没那么肤浅。”
“我就是那么肤浅,我就是喜欢你的脸。”盛年说。
“行吧,我以后会年纪大……”
“那我就找个年轻的。”
他哼了声,就垂着眼梢看她。
盛年轻轻的拥抱住他,“你很好,真的很好的,我很喜欢,纵然有过一段时间,我曾经质疑过,但是我发现,其实你还是你,还是那个坦荡落拓的人,年少时很吸引我,纵然无可奈何,但终究初心未改。”
“嗯,小江总现在说话水平很不粗哦。”
盛年哼了声,从他怀里抬头,“我很喜欢你。”
江逾白“嗯”了声,搂着她亲一亲她的发顶,其实他明白的,她今日怕他难过,所以说些感性的话,让他心里舒服些。
她没再说话了,就陪着他。
“其实我已经把自己带回来了。”
盛年“嗯?”了一声。
“你让我去江家,当我带着盛意踏入那扇大门的时候,心忽然就释然了,也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带着盛意去了。”
就像是她说的,把那个在江家渴望被爱,在纠结的江逾白带回来。
是的,他生在江家这样的家庭,遇到一个像是江令这样的父亲,不是他的错。
回首往事,他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努力,也在修正自己。
还算是个好人,有几个知心的朋友,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老板,有个非常懂事的儿子,娶了他最想娶的人。
只要他再认真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就可以了。
就算不曾被爱,他的儿子,很爱他,他的老婆很贴心,也一直在治愈他,让他感受到幸福。
所以,在江家,那种束缚着他的不自在感忽然就消失了。
明明她也是在单亲当中长大的孩子,沈阿姨将这两个儿子养的都很不错。
听到江逾白这样说,盛年也挺为他高兴的。
“陪我去看信?”
“可以呀。”
江逾白牵着她,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沙发,盛年窝在上面,抱着个抱枕靠在他的身上。
他低头看她一眼,还真的是陪他呢。
信还挺厚的。
不过,江逾白倒是没想到江令真的会留给他一封信,这还让他蛮诧异的。
打开信,也没有什么抬头,上来就一句,“你回来看我,我还挺高兴的。”
这倒是很江令,也是他对他的说话风格。
看着你带着江意回来,我心里内心更是欢喜。
想要对你和颜悦色些,才发现到了嘴边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
我们父子间,隔阂太深,我仅剩的时间早已无法修补。
我想,就算是修补这样的父子关系,你大抵也是不同意的,也不会高兴,甚至别扭为难吧。我这一辈子不曾喜欢、认可过你,临了临了了,再表达那点喜欢,只会让你为难,不知所措。
父子一场,最后才发觉,用以前的方式待你,竟然是我能为你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身体每况愈下,脑子却愈发的清醒。
有人说,人到最后,对不起的那些人,会在梦里,在夜里,总是出现。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梦到你母亲、逾深,以及你。
是因为我的不负责,让你的母亲抑郁症过世,也是因为的疏忽,让你的哥哥出了意外。
以前,不曾悔过的,如今悔,却不知如何去悔了。
……
江逾白看着信,信很长,是江令手写的。
到后面,字迹已经歪歪扭扭了。
信很长,也很厚,里面是挺多,他否定他,或者打过他的一些事情。
基本都是他从回到江家后的一些事情,还算是比较详细,有些事情,他甚至都忘记了,他还记得。她
你不必原谅我,只按自己的意愿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洋洋洒洒的一些事情,他无奈的叹气,女人的手就落在他的脸庞,他不得不低头看她。
“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他把她递给她看。
盛年看着这封信,就挺心疼江逾白的。
父子一场,竟用这几页纸的信就交待了。
江令还是没有温情,冷漠平静的说着这样的事情,不过就像是他自己说的,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好事,那就是冷漠以待了。
或许江令自己也是矛盾的吧,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奈感。
“我觉得很好。”
盛年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他。
好吧,这的确是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睡觉吧,我的江先生。”
“遵命了,我的盛小姐。”
盛年跟儿子又在北城陪着他两天,就回青城去了。
江逾白想把这边的琐事都安排好,回去陪一陪娘俩,想着元旦后,就不打算来北城了。
江令葬礼的第七天,江照找来了,是江氏的一些股份,比之前他持有的要多。
江逾白看着江照,“给我?”
“是,小叔,这是你应得的,如果江氏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爷爷也说过这话。”江照道,话也真心。
“当年离开江氏,我就不曾再想跟江氏有瓜葛了。”
江照点头,也没劝,那推过去一张卡。
“这是钱,我的钱不够,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买。”
江逾白笑了笑,对于江照的改变,他是看在眼里的。
也对江照让他自己做选择,很受用,这个侄子,总算是像个大人一样思考问题了。
“行,钱我收着,这的确是我应得的,我退回去,那就是对我过去努力拼搏的否定。”他说,很坦荡的收下了卡。
江照离开后,江逾白给盛年打电话,说起这笔钱的去处。
他现在不缺钱。
“要不,你捐一部分?”盛年说。
“行。”
过了些日子,盛年听应序彰是说,江逾白用她的名义做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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