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心头微微酸涩,她为了那个“他”做了这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却伤了个痛彻心扉。
“就算你不是才女,朕也喜欢。”单允辛抿了抿嘴唇,认真道:“朕喜欢的是你,无论你是大字不识,还是博古知今。”
“这些典籍诗文,你若不喜,不必强自按捺着心性看。”
“朕只盼着你长乐永安,你们母子平安就足矣。”
“你若想看,朕念给你听也是一样的。”单允辛说罢,从善如流地将人抱去了床榻上。
拿了游记,坐到了尤听容的床沿,一边隔着被褥轻拍着尤听容的身子,一边轻声娓娓道来。
尤听容被包裹在热乎绵软的衾被之中,耳边是单允辛柔和的不像话的嗓音,眼前的单允辛眉目低垂,帐子里光线昏暗,单允辛不得不凑近了书页以瞅清楚字迹。
可他读的很认真,一字一句裹挟着百般柔情,全然不似初次给她和孩子念书时的生硬。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都和前世不同了。
尤听容在这样舒适至极的环境中,防备微微松懈,心间陡然一酸,热气不自觉地熏染上了眼睫。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试图驱,却只让细碎的泪珠沾上了睫羽,模糊了视线。
“陛下。”声若蚊蝇,尤听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说出声来。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自在么?”单允辛即刻倾身凑过来,温声问道。
尤听容这才娓娓道出不安,“臣妾好怕,臣妾总觉得,这一胎怀的不稳当,会不会……”
“嘘。”单允辛的指尖轻轻点上尤听容的软唇,“别瞎说,孩子听着呢,别吓着他。”
“再过几个月,你的肚子就要像吹皮球一般鼓起来了,别多想,嗯?”单允辛看着待尤听容缀着细碎泪点的睫羽,眉眼更是温柔的不像话,极其轻柔地沾去了泪点。
尤听容抓住了单允辛的手,坚持道:“虽然太医都说好,可身体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臣妾就是心中不安定。”
“你呀……”单允辛见她坚持,隐秘的酸涩在心头转了一圈,面上依然笑着,微微提振了语气,带了几分调笑道:“早知道你这么难打发,朕就早告诉你了。”
尤听容一听单允辛果然有事瞒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都瞪圆了。
“才诊出喜脉来顾太医就跟朕说了,直说你的脉象奇怪,说母体康健,可胎象却有亏虚之像。”单允辛一下一下地拂过她的发顶。
“那……”尤听容一听胎象果然不好,立刻就急了。
“听朕说完。”单允辛打断她的话,周全道:“朕却一下子就想通了,咱们的弋安婴孩时不就是身子虚些么?”
“胎象有异,大抵是孩子来寻你了。”单允辛说的情真意切,丝毫不似作伪。
尤听容眸子一亮,“真的吗?真的是弋安么?”
“当然,朕说了,咱们的缘分是天定的,弋安就是老天爷替朔国选的太子,必然要来咱们身边的。”单允辛安抚地笑道:“朕为了安心,才让肖院使帮着一同照料你,谁料竟勾的你伤心。”
这会儿尤听容总算破涕为笑,泪水还盈在眼眶呢,唇角勾了一个娇俏的弧度。
单允辛看着,再冷硬的心肠这会儿也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女人是他唯一一次心动之人,是他使尽了混蛋手段才得到的,是他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他要保住她的笑颜。
“朕是天子,咱们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产婆和医女、最好的奶娘,你们母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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