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定夺?
单允辛深谙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只要底下的臣子们各司其职,对于官员们凭借职权捞到的灰色收入,他心里有一杆尺,并非事事求全。可这绝对不代表,官员可以肆意挪用公款,真金白银地行贿勾结。
朔国国法森严,贪一千两罢官断手,贪两千两流放,贪三千两……对于无功的臣子而言,足够斩首了。
更何况,尤贵泰还是明晃晃以二皇子做筏子,设宴敛财。
尤贵泰清楚地知道,依法办理他是什么下场,几乎是跪爬到了殿中,“皇上!皇上饶命啊!微臣只是一时糊涂……事被奸人设计了呀!微臣再也不敢了……”
方巡官立刻跟上,“如此贪心虚伪之徒,若不惩处,往后人人效仿,必成大祸!还请陛下重重治罪,以儆效尤!”
尤贵泰看着一心想要他死的方巡官恨的眼珠子都要滋出血来,哆嗦着嘴唇,惊恐万分地四处张望,爬向了尤听容的方向。
向荆和兰影眼疾手快地拦在了尤贵泰身前,没让他近尤听容的身。
“容儿!容儿救救父亲啊!”尤贵泰此时已经顾不得规矩了,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董瑛冷眼看着,唇边浮起嘲笑,“启禀陛下,微臣记得,贪墨三千两,其罪……当斩!”
殿中只余尤贵泰地痛哭,有个别夫人已经有些不忍地撇开脸了,事情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难看出,尤贵泰贪是真,可被人下了套也是真的,现在是难逃一死了。
要怪,就只能怪尤贵泰愚蠢狂妄,这不知由来的银子也敢收,在朝为官,蠢人,是活不长的。
单允辛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来人,即刻将尤贵泰压入大牢,严加审问,择日……”
嘉嫔脸上的笑意已经浮上腮边,睨向尤听容,这才是开胃菜呢,真正的主菜还在后头。
就在此时,又听容柔亮的声音响起,“陛下且慢。”
董瑛满不在意地看向尤听容,好似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翠鸟,“人证物证俱在,就连尤大人也亲口承认了,淑妃娘娘还有何高见?”
说罢,尤听容身旁坐着的嘉嫔状似心善道:“哥哥,到底是父女情分在,总要由娘娘尽一尽孝心、求一求情的。”
董瑛轻哼一声,“想来……若非有淑妃娘娘撑腰,尤大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一开口就是三千两白银。”
这就是把火苗往尤听容身上引,一指尤听容纵父行恶,二……指不定这贪墨的银子,有没有进尤听容的口袋。
“本宫可没有明威将军这样……‘未卜先知’的本领,方巡官前脚告御状,后脚明威将军就搜来了物证,好不默契。”尤听容回讽。
“只不过,既然是当庭审案,本宫也有几句话想问方巡官。”尤听容这才优雅地擦了擦唇角,将丝帕随手搁在了桌案上,仰头看向单允辛,“不知可否?”
单允辛点头,默许了。
“多谢圣上。”尤听容的声音不急不缓。
冲单允辛笑完,尤听容对着方巡官的脸上可就没有一丝暖意了,“依方巡官所说,受贿的是尤大人,行贿的你的执笔副手,独独方巡官一人刚正不阿、清清白白的。”
“一个执笔副官有这么大的本事?”尤听容冷声质问道:“这么的一笔银两,又是怎么……瞒过了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又在方巡官的眼皮子底下从户部偷出来的?”
方巡官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与尤听容纠缠,“是微臣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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