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此人严词拒绝,不仅如此,还冲微臣口出狂言,说……”
方巡官看了眼尤听容,“说微臣不识好歹,他背后有淑妃娘娘撑腰,即便告到了圣上跟前,也有淑妃娘娘回转周旋。”
“一派胡言。”尤听容轻嗤一声。
“微臣自然也不信,此后清查本月地方进项,其中无故消失的,竟有足足一万三千两之数。”
“微臣质问之下,才得知。”方巡官语气带了怒意,“这一万三千两,三千两进了尤府,一万两的大头,送进了淑妃娘娘的宜秋宫,以便……讨娘娘欢心。”
一万两这个数目一出来,尤听容目光立刻望向了图勒格尔,眼瞧着图勒格尔端起酒杯,朝他遥遥敬了一杯。
自上回二人谈了“买卖”之后,第二日,尤听容便收到了他许诺的一万两白银,合约一百两黄金。
如今看着董家拿着这一万两说事,显然……图勒格尔是一箭双雕了,要把尤听容和董瑛一块耍了。
图勒格尔慢悠悠地饮尽了杯中的清酒,朔国的酒虽比不得草原的辛辣浓烈,可得益于蒸馏技术,杂质更少,甘醇清冽,别有一番滋味。
加之他的心情愉快,更是觉得美味。
尤听容只是盯着他瞧,没有冲上来骂他,可见还没有蠢透。
图勒格尔想着,又斟了一杯酒,笑的志得意满,他可不是会与虎谋皮的人,要合作,也该提前拔了它的牙齿和利爪。
这个虎,指的是董瑛,至于尤听容……图勒格尔琢磨了片刻,至多是一只猫,因为骄纵多了几分野性,不过只要张了爪牙,都该先除干净了。
现在的尤听容拥有的的东西太多了,单允辛的宠爱、皇子,还有宗室的高看,他图勒格尔和西狄的助力,相比起来,就不珍贵了。
等着这只漂亮的猫儿被踩进泥里,西狄才会是她难以剥离的盟友,她才会乖乖地听话。
至于给尤听容的那封信,确实是董瑛的笔迹,也是明威将军的钤印,可上头独独没有董瑛的手印和署名,字迹可以模仿、印章可以被偷,不是吗?
董瑛足够聪明,董家足够强盛,至多是伤筋动骨,要不了他的性命,杀了那么多西狄将士,他不过小小回敬一下罢了。
方巡官对尤听容和图勒格尔之间的形同交锋一般的对视毫无所觉,他的语气带了些痛心的味道,“如此胆大妄为,为的,就是请娘娘在陛下跟前美言。”
“微臣冒死谏言,如此一位‘贤淑明德’的淑妃,可配伴君左右?可配四妃之位?可配……抚育皇嗣吗!?”方巡官说着,俯身拜下。
高台之上,单允辛好险才压住嘴角的弧度,一时只是冷眼看着,没有开口。
倒是皇后,对事态的发展震惊不已,看了眼单允辛,清了清嗓子,出言道:“方巡官,无凭无据,污蔑淑妃,可是藐视皇上、以下犯上的大罪。”
“微臣还是那句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方巡官胸有成竹,“皇后娘娘要证据,人证,微臣是一,那个胆大妄为的执笔属臣,陛下和娘娘即刻便可传召。”
“要物证,一万两白银,一百两黄金,进了宫禁之中,就在宜秋宫里,断然是跑不了的。”
皇后脸上的惊疑也不由得转为了相信,“淑妃,方巡官有理有据,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问完了,似乎也觉得尤听容不过是徒劳挣扎,又请示单允辛,“陛下,可要传了人来问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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