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一边说,一边抓着他软乎乎,带着馨香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咬了一下,“可不许在往你父皇脸上招呼,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
单弋安本来还勉强支起耳朵来听母妃嘱咐呢,一听是说父皇的事,那小哈欠就憋不住了。
尤听容瞧着他这副敷衍的模样,已经能想到他在单允辛面前是如何蹬鼻子上脸的折腾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小调皮鬼。”
单弋安见母妃不高兴了,立刻强打精神来哄母妃,晃了晃小脑袋,睁开了都眯了一半的眼,小嘴微张,“呀?”
这么软乎又极尽依赖的一声,让尤听容心都要融化了。
瞧着单弋安的困顿的小模样,将人抱的更牢了些,轻轻拍着单弋安,“没事了,困了就睡吧,有母妃在呢。”
单弋安闻言乖顺地闭上眼,也许是周围没有旁人,也许是劳心劳力了一天,尤听容只能对尚且不知事的儿子倾诉内心的担心。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自言自语,“你现在小,娘亲也正值容色最盛之时,我们母子相依,他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的。”
“可岁月无情,人亦是如此,往后他会有很多爱妃,也会有其他的皇子。”
“他是你的父皇,既是父,更是君。”尤听容垂首,闭上了眼面露疲惫,将下巴轻轻抵在了单弋安的发顶,是一个依赖的姿态。
她自顾自地低语,并未发现,单弋安紧闭的眼睫颤动着,根部隐隐有些湿意。
“不过安儿放心……”尤听容的语气坚定,“有母妃在,谁也别想跟你过不去。”
单弋安悄悄地往尤听容怀中蹭了蹭,靠的更紧了些,小手紧紧攥着尤听容的衣襟。
他的脑子已经很混沌了,可他又是心疼又是疑惑。
父皇到底在作甚?怎的母妃对父皇这般防备,就连对自己这个儿子,都要教导他防备父皇?
明明……明明他们是如此情谊深重、相依相偎的一对儿,他打小就为父皇霸着母妃而委屈大的。现在的父皇待母妃也是肉眼可见的真心爱护,怎的、怎的母妃反而是逢场作戏呢?
单弋安暗自琢磨着父母的情感困惑,尤听容所处的后宫之中,因为少了个好斗张扬的董氏,每日晨昏定省都有些无聊起来。
经此一事,皇后显然对尤听容多了几分忌惮,只看尤听容这次将董家耍的团团转,痛失爱子,无异于生生斩断了董将军的左膀右臂,充分表明了,她可不好惹。
涂丞相等人也意识到了,不过两年光景,宜秋宫里那个无依无靠的淑妃已经有了自己的前朝势力,随着皇子渐渐长大,多的是投诚、押宝二皇子的人。
就是皇太后,对尤听容的态度都不复从前轻慢,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里清楚,皇后不是她的对手,人是一定要除的,但不能再是小打小闹,须得一击即中。
与平静无波的后宫相比,前朝的风急浪高却是让人心惊。
单允辛监禁西狄王子之事,引的两国边境剑拔弩张,因为此事,董家一派的亲臣还希望让董将军戴罪立功,以求减轻罪罚,重获圣恩。
单允辛自然一口否决,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说边疆之事,自有欧阳矢翎镇守。
欧阳矢翎是曾经战死南苍边疆的欧阳鸿将军独子,后被董将军收为义子,当然,一同被董将军收入囊中的,还有欧阳鸿在军中的威望和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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