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涂丞相的提心吊胆下,单允辛语气不容质疑,“既然涉及皇城宫禁,是董将军的分内事,便由董将军协同刑部,务必彻查。”
涂丞相心中一惊,上前一步,还未开口就被单允辛抬手止住,“当然……”
“丞相劳苦功高,对朕亦是助益良多,朕自然是信你的。”
涂丞相这才松了口气,满脸的感激,磕头道:“有陛下的信重,老臣死而无憾了。”
单允辛似笑非笑地看着涂丞相做作的神情动作,悠悠道:“只是,此事牵扯出了相府,丞相清白无辜,那必定是涂家出了内贼。”
涂丞相脸上的笑容一僵,就见单允辛薄唇微翘,“丞相大人腿脚不便,不宜劳于朝政奔波,便好好养伤,借此机会,好好的……管一管家务事。”
单允辛说着话,目光在殿中徐徐扫过,方才还咋咋唬唬地为涂丞相申辩的官员齐齐哑了喉咙,神情都难看了起来。
涂丞相这个真正的真凶全身而退,现在陛下要从涂家一派抓个主谋出来……这是要人顶缸啊!
董将军拱手领命,“微臣领命,必然不负陛下重托!”
涂丞相的腿早就剧痛难忍,这会儿事情告一段落,在众人的搀扶下缓步离去。
——
宜秋宫
行猎归来,兰影等人张罗着安置衣裳事物,忙的不可开交,殿内难得的热闹非凡。
就连小小的单弋安手中都有了活计,吃力地抱着他捞的那个螃蟹——现在这是他的小宠物了。忙着让张福和他一同挑选漂亮的彩色石子,连同细沙水草一块,布置起它的小家。
尤听容由着他们闹腾,索性躲去了空荡的廊下吹风。
乍一下从宽广清幽的庄子回到了四面八方都是红墙的宫中,她觉得有些憋闷,秋日的凉风一吹,这才觉得舒爽些。
侧倚在围栏上,尤听容偏头靠在手臂上,正合眼养神,忽听的一阵脚步声靠近。
睁开眼,是向荆。
向荆一回宜秋宫便出去了一趟,此刻胸膛起伏有些急,显然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尤听容知道他不是咋咋唬唬的性子,神情严整道:“出了什么事?”
“今日早晨,陛下将将回宫不久,凤仪宫便传出了皇后娘娘遇刺的消息。”向荆神情严肃。
尤听容一愣,坐直了身子,“只有皇后?”
向荆点头,“听凤仪宫的消息,此刻人还昏迷着,李二饱听大皇子的乳母说……大皇子一直守在皇后娘娘的床前,不肯吃喝,哭的嗓子都嘶了。”
尤听容静静地听着,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了缘由,轻叹道:“皇后终究还是舍不得大皇子。”
“紫宸殿那边……有关涂丞相,可有什么消息?”尤听容知道,皇后所作所为,都是为涂丞相开脱呢,他才是罪魁祸首。
向荆思量片刻,“并无不妥,只知道涂丞相哭天抢地地来请罪,全须全尾地叫儿子扶回去了,陛下体谅他腿脚不便,特意赐了步辇,送到了宫门口。”
尤听容闻言脸色冷淡了些,秀眉微微拧起,“真是可惜。”
向荆附和,面有愁容,“涂丞相和皇后里应外合、互为倚仗,实在难缠。”
向荆说话时,单弋安牵着张福的衣摆正殿的大门出来,张福手中抱着一个琉璃缸。
尤听容瞥了向荆一眼,“恶人自有恶人磨,难缠的人,便交给自家人对付吧。”
单弋安笑的露出一口圆钝钝的小牙,“母妃!给你看毛蛋的新家!”
见到单弋安,尤听容和向荆脸上凝重的神情都松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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