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时候尚且只觉得头昏脑涨,此刻醒了,肋下连带着整个腹腔,都随着皇后的每一次呼吸而牵扯,刺痛没有一丝一毫地缓解和停留。
皇后不嫩动弹,握着秋弥的手,偏头看向殿中,只见殿中烛火辉煌,“本宫睡了多久了?”
不等秋弥回答,皇后想起了更要紧的事,“朝堂上的事如何了?”
秋弥凑到了皇后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娘娘放心,多亏了您,丞相并未波及。”
皇后无力地点头,无声地说了一句,“那就好。”
“只是陛下将彻查之事交给了董将军,就您昏睡的这三天……涂家的属臣、表亲和子弟好些都进了刑部大牢,涂家此番元气大伤……”秋弥继续道,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皇后的神情,怕皇后着急上火。
可皇后脸上不见忧色,相反还扯了扯嘴角,涂家元气大伤,父亲和姑姑就只能靠着自己这个皇后和大皇子了,这对她来说,倒不算是最坏的消息。
想到大皇子,皇后立刻问道:“阿佽呢?”
秋弥看着皇后因为疼痛苍白的脸,一时不知该不该如实说,正犹豫着,皇后先自言自语道:“罢了,这么晚了,他明日还有功课,也该歇息了。”
朔国的祖宗规矩在这儿,对皇子的教导极为严厉,每日寅时便起,卯时点卯上课,一学就是一整天,皇后对嫡长子的教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本宫昏迷的这几日,阿佽的功课可还认真吗?尚书房的师傅怎么说的?”
果然,皇后一开口,问的就是大皇子的课业。
不过这也免除了秋弥的为难,笑着回话道:“娘娘放心,大皇子谨记您的教诲,从无懈怠,先生们都夸殿下贤才过人,涂家那几个伴读被甩的远远的呢。”
皇后听着这句话,脸上浮起笑意,几声轻笑牵扯到了伤口,她都觉得没那么痛了,“还是本宫的阿佽争气。”
秋弥只得附和,服侍着皇后吃了药,换了纱布,这才松了口气。
可第二日,秋弥去了一趟内宫局,查这个月的进出,才进了椒房殿就迎面看见拉开地床帐后头,皇后眼射寒光地盯着她,“本宫的人呢?”
——
宜秋宫
临近月底,尤听容收到了内宫局送来的账册,虽说她早就没了协理六宫的名头,可在宫里,人人都知道淑妃前途不可限量,皇后又病着,内宫局拿不准的,都是来问她,
内宫局总管刘复早早就投了她的门下,虽无理事之名,早有掌权之实。
尤听容一边翻看着册子,同兰影和向荆盘算着,一边听着李二饱说起凤仪宫的事。
“大皇子去了庆安宫就没有再去探望宽慰皇后吗?”尤听容奇怪。
“听大皇子的乳母说,皇子念书十分辛苦,陛下也开始考校功课了,戌时才下学,课业多的不得了,大皇子每日学到三更天。”李二饱说起来都没忍住呲了呲牙。
“大皇子住在庆安宫,和皇太后相处的时间都不多。”李二饱解释道:“除了每日出发进学之前隔着门帘向还睡着的皇太后请安,就是每日下学再拜见一次,话说的都很少。”
“要想再转头去凤仪宫,属实是很难分出时间来。”
尤听容微微一愣,“真是辛苦……”毕竟还是个孩子。
“可不是嘛。”李二饱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皇太后似乎还觉得大皇子对她这个皇祖母不够敬重,只想着皇后,言语多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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