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哀家也没得选,只能捏住了皇后和大皇子这两枚定胜负的棋。”
“更何况……她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是我看着长大的。”皇太后的语气软和下来,“打她骂她,哀家舍得,真要不顾她的性命……哀家对自家人,哪里狠的下这个心?”
彩月看着皇太后悠然品茗的模样,沉默片刻,当即附和道:“太后娘娘心善。”
“奴婢相信……皇后娘娘也只是一时想岔了,终究会晓得,只有自己人才靠得住的。”彩月恰时地给皇太后递了台阶。
皇太后神色略带傲慢地点点头,“她会的。”
“不过……皇后管不了尤氏,哀家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气焰一日胜过一日。”
“依着皇帝现在被她迷的晕头转向的架势,若这一胎再生个皇子,到时候,皇帝若执意要封她做贵妃,就是哀家……也没有理由拦着。”
彩月听出了皇太后话里的意思,不禁面有忧色,“皇上看的紧,只怕不容易……”
“放心,她手段阴私,哀家反而不跟她来暗的,就凭哀家是皇太后,她就强不过哀家。”
皇太后将杯盏往桌面上一落,笑容带了阴狠,“等着瞧吧。”她不仅要狠狠杀一杀尤听容的威风,也要叫皇后心甘情愿地向自己低头。
——
宜秋宫
天际方才破晓,整个宜秋宫,正殿偏殿,烛火全亮了起来。
里里外外的宫人进进出出,也不似往常一般压着声音,传话声一声连着一声,比白日里还要热闹。
常顺正巧从内殿掀帘子出来,扬声问道:“膳房的早膳来了吗?二殿下点了名要吃灌汤包,可要晾一会儿才能入口……”
等在院子里的几个小太监赶紧应声,“到了到了!奴才到了!”
常顺点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让他赶紧带了人去张罗早膳,又匆匆进了偏殿,张福正掰着手指头数什么呢,常顺语速稍快,“东西都备齐了吗?”
张福掰完了指头,才回话,“齐了齐了,奴才都点了五遍了。”
尤听容正给单弋安系腰扣呢,瞧着这个两个大太监紧紧巴巴的模样,不忍笑道:“安儿不过是上书房进学,你们这架势,活像是要送他上战场似的!”
今日是单弋安正式进上书房的日子,钦安殿特地算的黄道吉日,因而一早就忙活开了。
尤听容怀着身孕,依旧强打精神,亲自给儿子整理行装。
因为常顺等人抽不出身,就连单允辛,都遭了冷落,此刻披散着长发歪坐在暖榻上,随意捞了本书看,当然,他的余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母子俩的身上。
尤听容还是很了解单允辛的别扭心思的,见单弋安的衣裳差不多都齐整了,随即回头唤单允辛,“陛下,今日安儿第一天进学堂,您做父皇的,也给表示一二。”
“这是皇子该做的。”单允辛嘴里推脱,脸上也是摆的不情愿。
可动作却是极其利索,不等尤听容再说话,坐起、起身、踱步,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两人的面前来了。
垂眸,看着仰头的儿子,眼睛忽闪忽闪的,比天边的初阳还要暖人,一张菱形的小嘴微微张着,瞧着软乎乎的,乖巧的不像话。
单允辛被儿子蛊惑了,心中立刻就盈满了老父亲的忧心,略一思量,蹲下身来,想和儿子平视。
可他蹲下来才发现,自己还是高了儿子半个头,只得变蹲为单膝跪地,这才能和儿子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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