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或许是看向荆难做,或许是对皇祖母好奇,只叫人回宜秋宫来报个信,说自己在皇太后宫里用晚膳,叫娘娘不要忧心……便主动牵了太后娘娘的手,跟着去了。”青町说着,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
在她们眼中,皇太后简直比皇后娘娘还要可怖,一听二皇子落在了皇太后手中,脑海立刻浮想出来他掉金豆子的模样,别提有多心疼了。
连兰影都没了往常的镇定,扶着尤听容就预备往外走,扬声吩咐才停稳的轿夫,“去庆安宫……”
还是尤听容攥住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兰影的手竟然在发颤,“不必。”
尤听容看着两个方寸大乱的贴身宫女,将目光投向了还没缓过神来的雨珍,“雨珍,你去庆安,告诉二殿下,让他用过了晚膳早些回来,晚上还要功课要复习。”
雨珍一愣,还是尤听容又说了一声去吧,这才回过神来,小跑着往外走。
尤听容则领着兰影和青町二人回了内殿,施施然坐定,喝过了安胎药,这才挥退了旁人。
青町迫不及待,“主子,您就不怕……”
“怕什么?”尤听容神情自若,捻起一颗糖球,压下了口中的苦涩。
“怕……怕皇太后娘娘对二皇子不利,殿下这么小……”青町说都说不下去了。
尤听容眼波一转,再抬眼,已经是一片冷凝,红唇一张一合,斩钉截铁道:“她不敢。”
“她皇太后论身份是尊,论辈分是长,可正因为如此,她再霸道,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她是安儿的皇祖母,安儿高高兴兴地牵着皇祖母的手走了,齐齐整整地进了庆安宫,本宫亦是信任地将人留在皇太后那,论起情理,咱们半点错也没有。”
“反倒是皇太后……”尤听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别说是谋害安儿了……今儿个,就是安儿不慎在庆安宫摔了,蹭掉了一块皮,她都脱不了干系。”
“她敢起这个心思,陛下就可坐实了皇太后失心疯,谋害皇孙的罪责,届时,尚且不说涂家要如何受牵连,单单对皇太后自己……一个疯了的皇太后,要如何照看,自然全凭陛下心意,文武百官、天下臣民都无可指摘,反而要赞叹天子纯孝。”
兰影微微张了嘴,面露惊叹。
青町还是不放心,“奴婢看……皇太后那些手段……跟疯子比,也没差了。”
“她就是真疯了,庆安宫的其他人还能跟她一块疯?那满宫里的奴才们都不要命了?岂能由得她?”尤听容微微挑眉,“本宫放心的下向荆。”
兰影的顾虑打消了,这会儿放心下来,就琢磨其皇太后的深意了,“太后娘娘突如其来这一手,是做什么?难不成……就是存心给您找堵?”
“她要吓唬本宫是真……心里打起了安儿的主意,也是真。”尤听容说到此处,脸色难看起来,眼中一片冷沁。
“娘娘!”青町闻言不禁心慌,紧张地看着尤听容,等着尤听容拿个主意。
尤听容虚扶在矮桌上的手稍稍收紧,扣入了桌角的雕花凹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本宫可不是皇后,被她稍稍一吓唬就方寸大乱,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尤听容缓缓舒了一口气,“你且看着炉火,温着圆子羹,等安儿回来,只怕买吃饱。”
“是,奴婢这便去。”青町点头退下,兰影这才记起张罗人摆饭。
——
庆安宫
一个连着一个的青铜鎏金连枝灯将整个宫殿照的通亮,加之皇太后喜用金石,处处可见描金镶嵌,一时之间,入目可见皆是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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