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姑姑跟你说了要留下来的事?”尤听容一边喝了一小勺清粥,一边看向似乎不经讶的儿子。
“那是,姑姑中午还来上书房给咱们加餐了呢!”单弋安随口提及。
一旁吃的不亦乐乎的樊旻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给带了聚德坊的烤羊腿,好好吃呀!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我听说聚德坊的烤鹅也是一绝……”
正矜持地擦嘴巴的薛言道:“长者赐不可辞,我等理当感谢,怎可挑拣?”
薛言小小年纪,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再者,古人有云,居安思危,不可耽于口舌之欲……”
樊旻被说的没脾气,赶紧道:“好好好,薛小师傅,学生都记下了,您可吃您的吧!”
薛言小脸红扑扑的,“学识通博者方可为师父,我怎么……”
樊旻没想到他还顺杆子往上爬,一脸苦涩地继续听训。
尤听容看着这两个,觉得有趣,怎么也没想到,薛善利和姜囡囡两个人,都是不羁无束的人,这孩子长在路途之中,应该是撒了欢玩耍才是,怎么能养出这般老道持重的性子?
看薛言这样,只怕……那父母二人在儿子面前,反倒是要听训的……
还是单弋安看樊旻高高壮壮的一大坨被薛言三寸不烂之舌数的缩成了一团,出来帮场子,“阿言,糕点房的玫瑰膏好吃,你试一试,一会儿可以给你母亲带一包。”
薛言的胃口随了姜囡囡,都喜欢吃甜点。薛言这才歇了嘴,食不言地尝起甜点来。
樊旻一脸感激地双掌合十,给单弋安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
单弋安微微歪头,凑到了尤听容耳边,“姑姑说了,想多陪我们玩呢,要看着弟弟妹妹出生了再走。”
尤听容眼皮颤了颤,心中生出一个有些奇怪的念头:莫不是……康乐长公主留下来是防着皇太后对单弋安和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饶是尤听容这样惯会猜疑人心的,让她猜皇太后的意图她还有迹可循,可康乐长公主是个肆意随心惯了的,不求名利,反而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自打康乐长公主住在宫里来了,宫中可算是热闹开了,大皇子、二皇子连着几个伴读,跟着康乐长公主后头,每日上蹿下跳。
就连尤听容闲来无事,都跟着一块看蹴鞠、听戏、斗蛐蛐,从没觉得有那么多活动可以做。
这生活的花样多了,时间也过得尤其快了起来,眼瞧秋风起,枫叶落,西北风一刮,转眼京城里就是一片银装素裹。
尤听容的肚子也像吹皮球一般鼓了起来,已经到了八个多月了,新到的乳母的医女们已经在宜秋宫安排下了。
因着生二皇子时尤听容就是早产,这一胎众人更是提起了一百个心,太医院里肖院使和顾太医更是不敢离开太医院半步,他们是叫尤听容第一回生产时的险象环生给吓怕了。
自打下了雪,尤听容就没有出宜秋宫的宫门了,只要下了地,都是青町和兰影一左一右扶着,一刻也不敢撒手。
为了待产,每日,也就是撑着身子,裹得跟圆球似的,在宜秋宫的院子绕着圈子走一走。
说到在院子里绕弯,单允辛嘱咐了,这是他的特权,只有他来了,才许尤听容出殿门。
虽然宜秋宫院子里的积雪是扫的干干净净的,但他还是不放心,按他的话说,“你这两个丫头瘦的跟麻杆似的,哪里扶得住咱们这‘万金’的份量,还得是朕亲自揣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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