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点头,皇后一向心急,这是要催着皇太后动手了。
尤听容正思忖着,对面的单弋安开口唤她,“母妃。”
“嗯?”尤听容脸上立刻浮起笑容,“可是吃的口干?”
不等单弋安回答,尤听容便招呼青町,“泡一盏桂花茶来,给安儿喝了解腻。”
单弋安笑眯眯地谢过母妃,仰头继续说话,“母妃,皇祖母病了,安儿要不要去探望?”
“不急。”尤听容伸手,替单弋安拨松子,“你皇祖母的身边多的是尽孝的人,不缺你一个。”
单弋安喝了一口桂花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都听母妃的。”
“大概也就在这两日,皇太后就该召见你了。”尤听容将剥好的一把松子仁放在了单弋安的掌心,“你只管吃吃喝喝,其他的,都交给母妃。”
尤听容看着单弋安白净的脸庞,神情柔软,“当然,你若是不自在,也只管跟母妃说。”
“这样,咱们定一个暗号。”尤听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将手指放进了单弋安的手心,“你若是坐不住了,就用食指挠三下母妃的手心,母妃就找由头带你离开。”
“就像这样。”尤听容用指尖轻轻地在单弋安的掌心挠了三下。
单弋安被挠的缩了缩手,将尤听容的食指握在了掌心,随即噗嗤笑出了声,歪过身子靠向了尤听容,“痒痒的~”
尤听容伸手将单弋安抱到膝上坐着,沉甸甸的。
她还记得,单弋安从小时候起,就喜欢抓着她的手指睡觉,即便他现在一天天长大了,可在尤听容的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要疼着、宠着的孩子。
就在尤听容陷入回忆之时,怀中的单弋安昂起了头,眨巴的睫毛正好扫在尤听容的下巴上,“母妃,安儿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助母妃一起保护妹妹。”
尤听容一愣,单弋安继续道:“母妃放心,安儿一定会让皇祖母喜欢的,至少……”
单弋安调皮地眨了眨眼,“至少让外人看来,安儿与皇祖母亲密非常。”
说着,单弋安不等尤听容回答,就埋首进了尤听容肩头蹭了蹭,随后退出了尤听容的怀抱,“时候不早了,安儿要睡觉了,安儿先去跟甜甜说晚安啦!”
随后,单弋安踩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尤听容的寝殿,只留下尤自碰撞飘荡的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兰影看着尤听容心事重重的模样,开口劝道:“二殿下打小就最是聪明伶俐,又会体贴人,看人看事这样通透,也是好事。”
“至少……”兰影声音有些沉重,“在这深庭宫禁之中是好事,只有七窍玲珑、心思缜密之人,才能躲过这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才能活的更好、走的更远。”
尤听容的声音难辨喜悲,“本宫只想他开开心心、自由自在。”
此后,尤听容照例日日拜访庆安宫,皇太后也是真的下了狠心,脸色难看的很,是真病了。
庆安宫中都隐隐萦绕着草药味,皇太后也借此开口说不想过了病气给单遐甘,也不久留公主了,只留着尤听容说说话。
尤听容心里门清,孩子哭闹,对于皇太后这样清净惯了、脾气又大的人而言,不仅要忍,还要表现的喜欢的不得了……一日两日还行,这连着两个月了,她只怕是忍不了了。
这日临近午时,尤听容正预备起身告辞,皇太后开口留她用午膳。
这餐桌上摆上的第一道膳食,就是烤山雀,架在一个方形浅口黄铜盘中,银丝炭隔着铁丝为烤山雀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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