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说着说着,眼眶都要红了,看的一旁的彩月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尤听容说着不等皇太后推拒,一勺黑漆漆的药就递到了皇太后的嘴边,“皇太后娘娘您就看在嫔妾和安儿的份上,把药喝了吧?”
皇太后嘴角抽了抽,再没有理由推拒,只能憋屈地张了嘴,一路苦到了心口。
接下来,彩月等人就眼睁睁看着贵妃娘娘慢条斯理、一勺一勺地将一大碗药给皇太后喂了进去,皇太后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这药本来就苦,再叫这么慢吞吞地喂了半刻钟,生生将痛苦延长了几倍。
过程中,几次皇太后想要接手自己喝,都被贵妃娘娘可怜巴巴地一句“皇太后莫不是嫌弃嫔妾笨手笨脚”给堵了回去。
待好不容易喝完了,彩月赶紧递了一碟子蜜饯过来,皇太后还没伸手,尤听容就抬手推开来,“太后娘娘才喝了药,这蜜饯虽然滋味好,可却坏了药性,还是过半个时辰再吃为好。”
随后,尤听容招手叫彩星,“去端了清露茶来,给太后娘娘漱口。”
就这么一会儿,皇太后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吃完了药,看着尤听容如往常一般,极其自然地陪侍在自己床侧,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想着一会儿下午还有一碗药,皇太后给彩月使了个眼色。
彩月心领神会,笑着开口,“贵妃娘娘才领了宫务,想必手头忙乱,庆安宫这儿有奴婢们伺候着,娘娘不如先回宫吧?”
尤听容摇了摇头,“宫中琐事怎么及得上皇太后娘娘万一?”
“贵妃娘娘孝心实在感人,只是……”彩月笑容一僵,清了清嗓子,“只是太医说太后娘娘需要静养,您在这儿,太后娘娘欢喜都来不及,只怕舍不得歇息。”
尤听容自然知道皇太后没病,自己在这儿,皇太后装病辛苦,苦药更是难熬,她也没打算轻易放过。
听彩月这么说,做出歉然的笑容,起身,才走了两步又道:“太后娘娘需要静养,嫔妾本不该叨扰,可今儿早上安儿还惦记着您,说下了学想来探望呢。”
“现在既然太后娘娘不喜人多,嫔妾还是让他别来了,在宜秋宫为太后娘娘祈福……”
“彩月!”皇太后咬了咬牙,尤听容可以不来,单弋安可不能不来呀!单弋安不来,她这出戏可怎么唱?
当即咳了两声,气若游丝道:“别听彩月胡说,哀家心里最挂念安儿,让他来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就是再喝两碗苦药吗,她熬得住!
尤听容在庆安宫待了大半天,皇太后的病倒是煞有介事,才喝了药,就昏睡过去,一直直挺挺地躺到了晚膳时分。
就连午膳都粒米未进,只说自己时日无多,难以下咽。
尤听容自然不会勉强,不过还是见缝插针,又借着尽孝的名头,给她灌了一碗药下去。
彩月眼睁睁看着早上起身还好好的皇太后,在贵妃娘娘的照料下,才半天,倒真有了病容。
彩月几次想请尤听容暂且进偏殿歇息,也好让皇太后喘口气,可尤听容就是不肯挪步子,非要守在皇太后床畔侍疾。
晚膳时分,皇太后终于等到了二皇子,几乎是才一听见彩月等人向二皇子请安的声音,就恰是时候地缓缓转醒。
彩月立刻惊喜道:“呀!皇太后果然最心疼二殿下,这不,二殿下一来,太后娘娘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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