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星哆嗦着嘴唇,颤声开口,“太后娘娘病逝前一天,一直是皇后娘娘侍奉汤药,皇后娘娘为了哄太后娘娘欢心,特意寻了孔府名厨进宫,为太后娘娘做名菜八仙过海闹罗汉。”
“却不想……那厨子却是个不当心的,菜肴里混了一根未经处理的鱼骨,太后娘娘没有留神,不慎、不慎划破了上颚……”
彩星说着,就呜咽着俯首哭了起来。
这样的手法,即便太后娘娘的膳食经过重重查验,也是验不出来的。
话说到这一步,这毒验与不验已经不重要了,一环扣一环的巧合之后,必然是精心的算计。
那头张福随着常顺一个眼神,张福顺势挑破了那死囚的舌尖,灌了蛇毒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囚犯不过半刻钟便瘫软在地,整个人涨红了脸,双唇微张,却一个音节也没能发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双目圆睁,眼球渐渐充血,最终变为灰白色。
肖院使三两步上前,抬手去探颈侧的脉搏,无声地对单允辛点了点头,这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围观的众人都不禁退了半步,离得更远了些,唯恐沾染了。
从中毒,到毒发,前后不过一炷香,如此可怖的毒药,中毒者却连发声都做不到,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最是爱惜性命,设身处地一想,如何能不怕?
单允辛这才抬头,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囚犯,挥了挥手,侍卫将人拖了下去。
“至此……皇后还有何话要说?”随着单允辛难辨喜怒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跪在殿首蒲团之上的皇后身上。
自彩星开口佐证起,皇后的脸色便一点点灰暗了下来,也不分辩了,只有紧咬的腮帮子收紧的下颌暗示了她的不平静。
此刻单允辛问起,皇后脑中一片木然,但她清楚一件事,就是绝对不能认。
几息之后,皇后再抬首,通红的眼中已然布满哀戚,看着单允辛,带着哭腔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贵妃早有筹谋,都是杨太医的一面之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皇上……”
涂丞相看着哀泣的皇后,匀了口气,开口帮腔:“皇上,皇后娘娘不过是侍奉汤药于太后娘娘榻前,一切皆是奸人算计,与皇后娘娘无关呐!”
丞相夫人也膝行上前,“陛下,此事必定是奸人精心设计,您可以怪皇后娘娘无能,治宫不严,却不该偏信歹人疑心娘娘啊!”
至于口中这个奸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被明里暗里挤兑的尤听容却是面不改色,闻言微微一笑,也跟着跪了下来,“陛下,丞相夫人所言极有道理。”
丞相夫人的哭声一顿,面带惊疑地看向尤听容,心里打起鼓来。
“正如皇后娘娘所言,臣妾入宫七载有余,皇后娘娘清楚臣妾的为人,臣妾又怎会不了解皇后娘娘的为人呢?”
尤听容笑容和煦,看向惊惶的皇后,“皇后娘娘最是贤德纯孝,若说皇后娘娘会毒杀太后娘娘,臣妾是万万不敢信的。”
皇后微微瞪大了眼,眼泪都凝固在了眼眶中,她此刻好似是一只被尤听容捏在指头里的老鼠,只能徒劳地等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重锤,甚至不知该往何处躲藏。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池卿环开口问起。
尤听容语气一寒,眼神锐利地逼向涂丞相,“皇后娘娘不过弱质女流,深居宫禁,如何能消息灵通到晓得杨太医这样的能人?必然是丞相大人暗中谋划,皇后娘娘不过是叫至亲之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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