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白了他一眼,“平时精的跟什么似的,对上孩子,脑子就糊涂了?”
“你说的那么长一串,她哪里记得住,她就会‘咿咿呀呀’,最多只能重复你说的最后一个字,‘父皇’是两个不同的字,‘爹爹’是一个字说两遍,自然简单些。”
单允辛闻言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是这样。”
而后又有些忧愁道:“是不是……”单允辛有些顾忌地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是不是不大聪明?”
尤听容凉凉地看他一眼,“这话……不如您亲自问她?”
单允辛连连摇头,也有些羞愧,解释道:“这不是,安儿九个月的时候都能喊青町的名字了。”
尤听容反问:“你喜欢聪明劲,那你喜不喜欢再来一个把箭射到你头顶上的聪明孩子?还是喜欢半夜里一只狗跳到你背上?”
单允辛想起了那晚的经历,险些给他吓坏了,飞快地摇了摇头。
垂头又香了单遐甘一口,“还是咱们甜甜好,是父皇的贴心小棉袄。”
恰在此时,外头兰影等人许是察觉屋内没有动静了,隔着门帘问要不要把小公主抱下去安置。
待人抱走了,单允辛起身挤到了尤听容身边坐着,猝不及防地说了一句,“朕预备明日下旨,追封皇太后为先帝的皇后,三日后从景山殡宫葬入先帝陵寝。”
尤听容原本要端燕窝的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仰头看向单允辛,“陛下?”
“前朝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单允辛勾了勾嘴角,“从礼法宗义上来说,确实挑不出错,比起要你再等一年,赐涂太后一个所谓的哀荣,也算不得什么了。”
尤听容被他包在掌心的手指微微蜷了蜷,眼睫微微垂落,缓声道:“陛下,臣妾无妨的……”
不等尤听容说完,单允辛先打断了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朕求取你之时就说过的,希望你是我白首偕老、并肩而立的妻子。”
“朕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就是要告诉他,告诉满朝文武,告诉全天下人,皇后尤氏,是朕的心头至宝,比什么都要紧。”
“从前的凤仪宫经历多代,从先帝时候起,两个皇后一死一废,不甚吉利,朕命内宫局再造匾额,更名‘坤宁宫’,与朕的乾清宫乾坤相对,恰同天与地,长长久久才好。”
“你还记得咱们初见那日,尤夫人替你求的那支签?”单允辛握着尤听容的手紧了紧,尤听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沁汗,似乎有些紧张。
他们的初见,尤听容畏他如虎,若是重来一次,他知道,尤听容一定会远远地避开他……再也不见。
尤听容的思绪不由得也回到了从前,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尤听容感觉到单允辛的呼吸乱了,握着她的手紧到有些发颤,这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记得,是‘许君佳偶不成空,二九三三邂逅逢。今世姻缘前世定,荣偕生在桂花宫’。”
“朕已经命薛善利下去张罗了,不日,苏南的金桂便该运抵京城,就种在坤宁宫,等你过生辰的时候,正是金桂飘香,实在不可辜负。”单允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明亮的眸子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喜悦。
“是朕,迫不及待的想要立你为后;是朕,迫不及待地要给安儿和甜甜嫡出的身份;更是朕,盼着有龙凤烛、大红袍、合卺酒的洞房花烛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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