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町。”尤听容开口打断了青町的话,“这宫里头,只有陛下是正头主子。”
青町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地垂下头去。
兰影开口打圆场道:“主子,刚才内宫局着人来问了,一会儿涂嫔进宫后,要不要先引了人来拜过您?”
“不必了,寒冬腊月的,她一路风尘,且先好好安置下,不必急着这一时半会的。左右……小年那天也是会见到的。”尤听容淡淡的吩咐。
尤听容说完,雨珍就出去回话了。
尤听容挑选簪花的功夫,在镜中看见青町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招手叫她过来。
随后,将手中的一团开的紧紧密密的香雪兰斜插进了她的鬓间,“好了,咱们青町花骨朵似的,这年还没过呢,眉头一皱却老了两三岁,这可不成。”
“你只管放心,本宫心里都有数,凭她是哪家的小姐,进了后宫内院,还能逃得出本宫的手掌心?”尤听容故意拖长了音,摆了一副十足的刁蛮模样。
青町憋不住笑了,“主子就会哄奴婢。”说完,她高高兴兴地服侍尤听容打点好衣装,出去张罗早膳了。
青町的这份波动到了午膳之后,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欢欣雀跃,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进了内殿,险些和手中端着托盘的雨珍撞了个满怀。
雨珍险而又险地护住了托盘上的粉花瓷碗,所幸尤听容才用完燕窝,托盘里是个空碗。
回过神来之后,雨珍忙不迭地请罪,“奴婢莽撞……”
“不怪你,下去吧。”尤听容摆了摆手,看向青町,“你是路上捡金子了还是怎么的,乐的都没边了。”
青町的脸上笑容灿烂,“比捡金子还美呢!”
“方才奴婢去内宫局,正巧碰到了在宣政殿当差的张桂,他跟奴婢说了个要紧的消息……”青町故作神秘的拖长音,左右看了看,才继续说道:“今天朝堂上发生了一件要紧事,事关涂丞相。”
尤听容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轻啜了一口,在青町期待的目光中,接了话,“是不是……涂丞相上了折子,有意告老还乡?”
青町脸上的笑容一僵,满肚子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噎在了嗓子眼里,“主子怎么知道?张福传话来了?”
尤听容摇了摇头,接着道:“本宫还知道,陛下拒绝了都丞相的请辞,大大夸赞了丞相于国于民的功绩,只叫他好好修养。”
青町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她虽然不聪明,但陛下与涂丞相积怨已久,怎么可能想继续留着他?
青町话音刚落,向荆就掀了帘子进来,尤听容看了一眼他肩头落着的雪花,随口问道:“陛下是不是将涂丞相告老的折子驳了回去?”
向荆显然对尤听容的话并不觉得诧异,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青町才欢喜了一刻钟的脸霎时便垮了下来,低声喃喃骂道:“老不死的,留着做什么……”
一旁的兰影赶紧嘘了一声,让青町不要再说了,“瞧你,咋咋呼呼的,涂丞相气数已尽,不过是迟早的事。”
尤听容放下茶盏,悠悠然道:“涂丞相是两朝元老,正养病呢,陛下要真让他这个时候告老还乡,天下文人怎么看陛下?”
“素来这样的事,都是要一请、二请、三请,君臣二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情深难舍。”
“等着吧……”尤听容靠回了软枕上,缓缓合眼歇息,“还有几回闹呢。”
“情深难舍?”兰影捂嘴,取笑尤听容道:“奴婢怎么听着,这话怪酸的?叫陛下听到了,只怕要喊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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