鷃蓝的流苏都有些翘边磨损了,就连上头串着的金珠都被盘的发亮,上头的祥云图案已经被抛光了。
这是尤听容进宫那年亲手绣制,赠与单允辛的,他一直贴身带着。
看着那荷包惨兮兮的模样,尤听容到底是松了手,“不如陛下也给臣妾亲手做一个荷包?”
单允辛一噎,看着那个自己爱不释手的荷包上面复杂的花样,许久没有说话。
尤听容看着他为难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好,当即打定了心,“臣妾就要这个,陛下就说愿不愿意吧。”
单允辛十分为难,纵然他自小勤学刻苦,君子六艺无一不精,可委实是没有碰过女红之术,就是绣出来了,哪里能看?又怎么送得出手?
和他说着话,尤听容也精神了些,见他推推搡搡的,便也从他怀中坐起身来,口中激他,“合着陛下说对臣妾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费心,都是假的?只想下人们费事,自己确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好了好了……”单允辛点头答应,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朕要是做的不好,你可不许嫌弃。”
“臣妾说了,陛下的心意最要紧。”
尤听容得了他的准话,这才满意的合上眼,渐渐睡去。
她睡得自在了,剩下单允辛心里记挂着事儿,辗转反侧,好久才睡踏实。
第二日一早,尤听容是被常顺的声音吵醒的,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奇怪,翻过身去看。
她已经习惯了单允辛每日早早起身去上朝,还会特意放轻了动静,甚少惊动她。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单允辛眼下微微发青,睡在她的身侧,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苍蝇,听见常顺的声音,也只是晃了晃脑袋,不晓得昨儿什么时候才睡的,倦成这样。
“陛下。”尤听容推了推他,“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
听见尤听容的声音,单允辛这才好像惊醒过来一般,猛地睁开了眼。
也不晓得是梦到了什么,单允辛坐起身就满床地翻找,还是尤听容抓住了他的手,“陛下!您找什么呢?大早上的……”
单允辛这才恍如初醒一般,扶额长叹了一口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尤听容提了荷包的事,他梦里做了一宿的荷包。
好好不容易做完了,人却醒了,白折腾一场。
此刻对上游听容疑惑的目光,单允辛强颜欢笑,“你继续歇着,朕先走了。”
单允辛闹了这一出,尤听容哪里还睡得着,索性起身伺候他穿好衣裳,二人一同用过了早膳,送走了这尊大佛。
正因为起的早了,尤听容打了一上午的盹,兰影也没舍得叫她,直到向荆从宫外办了差事回来,尤听容这才睁开了眼,“尚书右丞府里怎么说?”
“回主子话,尚书右丞夫人说了,主子对尚书右丞有救命之恩在先,庇护之情在后,能为您办事,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本分。”向荆如实转告。
尤听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奇怪,倒也算不上意外。
向荆停顿片刻,“倒是尤夫人说了一事,奴才不知与主子的疑虑有无干系。”
尤听容知道向荆心细如发,更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当即正了神色,抬了眼皮看向他,“什么事?”
“昨日尤小少爷从边关送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主子您的,还有一封,是给尤夫人的。”
“可是信中说了什么?”尤听容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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