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院使正是心虚的时候,一看到单允辛望过来,更是将脑袋撇的险些把脖子给拧折了。
顾太医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被张福连拉带拽着进来,所幸张福靠谱了一回,在路上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顾太医,因而顾太医一进门,就利索的摆好了工具,替新官上任的丞相大人料理伤口。
接下来的事情,单允辛和池卿朗都不愿意再回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两位太医院的国手替池卿朗拔出了半截绣花针,又对着丞相大人的尊臀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探查过,确幸没有第二根,这才替池卿朗敷好了药,急哄哄退下。
至于张福和常顺,因为另外半根绣花针行踪不明,殿中的单允辛和池卿朗压根是不敢往凳子上坐的,常顺和张福只得上上下下的检查摸索,终于在坐垫内侧的缝隙里找到了。
两个奴才不敢再留,借着奉茶的功夫暂且退下了,殿内只留了单允辛和池卿朗二人。
池卿朗生无可恋地伏卧在宫人新铺好的卧榻上,还晾着半边白肉,整个人都蔫了。
单允辛心怀愧疚,亲自替池卿朗端了茶盏来,“来,尝一尝新进的毛峰。”
池卿朗一摆手,就这么轻的动作,都牵扯着臀部的肌肉,疼的他“嘶”了一声,“多谢陛下好意,是微臣无福消受。”
说一不二的单允辛这会儿没了脾气,“那一会儿朕叫常顺给你包两斤……不,全给你送丞相府去。”
池卿朗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缓了缓,这才轻声说起正事,“陛下,微臣今日来,是南苍那边有了些动静。”
单允辛一听是要说正经事,脸上的尴尬之色消解了些,放下茶盏,“谁传来的信?”
单允辛一边问,一边正要坐下说话,可膝盖弯了一半,却陡然收住了势头,最后极为含蓄轻柔的落在了坐垫上,适应了片刻,才抬头看向池卿朗,正对上他斜过来的黑瞳。
单允辛被看的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你自说你的就是。”
池卿朗这才继续道:“南边的商队,说南苍的上层在采购珍奇异宝,还着意挑了一支巡游护卫出来,似乎是在筹备使团。”
“如果微臣猜的不错,不日……南苍来访的文书就该送到了陛下案头了。”
单允辛神情严肃了些,追问道:“为何而来?”
“据微臣所知,礼物中,有一对极为罕见的白孔雀,一雌一雄。”池卿朗换了只手垫在下巴下,微微昂起头,目光落在了单允辛的身上。
不用他多说,单允辛的脸色已然阴沉了下来,深渊一般的瞳孔蕴含了几分危险。
池卿朗悠悠地继续说完,“微臣猜想,应当是为贵妃娘娘的封后大典而来,特来献礼。”
单允辛冷哼一声,“是来献礼,还是来刺探,你我心知肚明。”
“陛下何须气恼?”池卿朗微微挑眉,“既是他刺探我们,我们也可以借机试探他们。”
“又不是你娶媳妇儿,你自然看得开。”单允辛说是埋怨,语气里不免有些得意。
“陛下若嫌晦气,大可尽早办封后大典。”池卿朗提议道。
“皇太后的棺椁还停在殡宫呢,朕就急着办喜事,岂非不孝?”单允辛挑眉。
“陛下是九五至尊,掌天下之权,谁敢置喙?”池卿朗反问。
“再说了……”池卿朗不紧不慢继续道:“贵妃娘娘端庄娴雅、至纯至孝,乃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不止陛下喜欢,微臣等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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