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正想着事呢,看不得他这副不正经的模样,一把拨开他的手,“有事说事,把臣妾的胭脂都蹭花了。”
单允辛收回手,摊手以示清白。
就在尤听容用丝帕抹去被擦出唇线的口脂时,冷不丁地道:“你既然选了她做刀,就该把这柄刀磨的足够锋利,捅起人来才会痛……才会致命。”
尤听容擦拭的动作不由的僵住了,出神地看着单允辛,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单允辛似乎也不需要她说些什么,接过她手中的丝帕,用食指顶起一个小角,探身轻轻地替她整理妆容,神情之认真,好像方才所言不过随口为之。
尤听容抓住了他的手,仍旧没有说话,但水盈盈的眸子里不乏疑问和顾虑。
“至于你的顾虑……”单允辛的眼眸黑如临渊,深不可测,薄唇牵起一个轻浅的弧度,“你放心,她不敢。”
早在尤听容没有入宫之前,尤听娇就见识过厉害,她知道,单允辛有多在乎尤听容,没有尤听容,她什么都不是;
她更知道,单允辛多的是办法,要她生不如死。
尤听容听着他的肯定到冷冽的话,破颜一笑,“看来有陛下在,臣妾什么都不用顾虑了。”
单允辛心里有些得意,点了点尤听容的鼻尖,“你今天才知道?”
“是啊。”尤听容凉丝丝道:“陛下不说,臣妾怎么晓得?”
单允辛被说的有些不自在,他为人素来内敛,又是自小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心,纵然在心爱的人面前,也总是羞于开口。
尤听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廓,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臣妾以为,既然晋了顺美人,就不能只晋她一个。”
单允辛反手将尤听容的手包紧了,轻轻哼了声,“嗯?”
“今日涂嫔行事说话大方得体,理当加赏。”尤听容提议道:“加之自入宫以来,涂嫔对臣妾亦是十分敬重,也为了让涂家更安心,臣妾以为,可晋为妃位。”
“你既然说她好,朕还能不答应?”单允辛这会对她是言听计从,“封个什么号?”
尤听容略一思量,“涂嫔静容娴柔,便封‘贤妃’如何?”
单允辛点头,微微扬声唤常顺,“传朕口谕,晋玉芙宫……”
“陛下。”尤听容按住了单允辛的手,“既然是臣妾做的主,不如就让臣妾下懿旨晋封。”
躬身听令的常顺一愣,情不自禁地看向单允辛。
这个要求听在哪一个皇帝耳中只怕都有僭越之嫌,开了这个例子,往后尤听容这个皇后可就有了替代皇帝随意发落后宫嫔妃的权利。
单允辛却是满不在意地点了头,“本该如此。”
尤听容叫来了向荆,“你去一趟玉芙宫,传本宫懿旨……”
尤听容嘱咐完,向荆和常顺先后退下,她这才看向单允辛,“陛下最明晰御下之道,所谓恩威并用,既然施下恩,就该示以威。”
“且这份威势不该出自陛下,而应来于臣妾。”尤听容弯唇一笑。
若她这个皇后只能靠着在单允辛耳边煽风点火施以恩罚,就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她要做的不是那只狐狸,而是老虎。
“更要让她知道,无论她多能耐,只要臣妾想,随时都能丢开手,她是沉是浮,只在臣妾一念之间。”
单允辛凝神注目,尤听容说话的神情意态十分动人,那种认真果敢、且聪慧过人的美,跟她在一起,这种棋逢对手、相互依存的亲密感觉让他十分着迷。
“夫人高见,为夫受教了。”单允辛微微颔首,做出俯首帖耳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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