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身上是逼人的威压,抬手一把掀开了他头上的盔甲,“鹰将军果然挑了个绝好的地方,这鹰嘴关正合了你的名号,活该做将军的埋骨之地。”
申屠戕不甘在气势上落於下风,扯了扯嘴角,想要说话,可先从嗓子里喷出来的是鲜血,被呛的咳嗽起来。
“有什么话,鹰将军到阎王殿前去说吧。”单允辛将重剑横在了申屠戕的颈上。
申屠戕只感觉到颈上一阵难以忍受地刺痛,他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刃口一寸一寸地嵌入血肉,割裂经脉,鲜血顺着伤口浸湿了整个脖子。
在巨大的折磨中,他最后听到的,是单允辛阴沉的声音,“将军放心,朕宅心仁厚,纵然将军惨死异国他乡,也不必害怕遗骨无人收敛,朕会将你的尸首送到南苍王都的……”
是对他威胁尤听容的回敬,这是申屠戕脑中最后的念头,再然后就是一片空无。
随着申屠戕殒命鹰嘴关,鏖战数日已经精疲力尽的将士们顷刻间爆发出欢呼声,“吾皇万岁!大朔万年!”
虽然有部分敌军退入了城池之中,敌军兵力也未全数歼灭,但大家都清楚,随着战争主谋的战死,所谓的联军因为群龙无首和接连的溃败,相互指责、诘难、怀疑是迟早的。
胜局已定。
大胜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申屠戕一死,南苍和西狄互相推诿,再没有一个既有谋略又擅兵法的继任者,一溃千里。
此后,不仅是单允辛主率的西境兵马,就连骠骑将军所统领的南境,都是一路势如破竹,将大朔的版图生生往外推了数百里。
原本一派凝重的京城得了消息,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皆是为之一振,年关未至,便已经是处处张灯结彩,就连孩子们都早早地在街头巷尾耍起了炮竹,一派欢声笑语。
就连灵感寺都为了替皇帝和大军祈福,在庙宇外施粥,引的京城周边的百姓都跟着远道来此。
和消息一同回来的,还有中央禁军和华南道前去支援的兵马,单允辛生怕国内兵防空虚,叫人钻了空子,尤其是担忧尤听容的安危。
他知道,尤听容力排众议做主封董将军为奉国将军领兵出征,必然要惹得朝中非议,他得给尤听容壮声势。
单允辛特许了此番和董将军一道立下救驾之功的华南道大行台尚书令冯庆入京,许了他探望其长姐和女儿,也就是秀郡王府的老少两位王妃。
秀郡王府和冯家都投入了尤听容阵营,这是要让冯庆去给尤听容彰显权势。
果不其然,冯庆带着华南道的兵马一进京,不仅得到了沿路百姓的热烈欢迎,更是让那些个满嘴“牝鸡司晨”之言的官员们哑了喉,这皇后娘娘看着母家无人,却不是个软柿子呢。
再有涂振和的例子在前,若是再惹急了她,只怕命人一刀斩下都是有可能的……
冯庆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拜见尤听容。
尤听容在乾清宫见的他,冯庆一见面便郑重道:“托娘娘的福,陛下才得以转危为安,才有今日一片明朗的胜局,大朔的辉煌离不开娘娘的远见卓识。”
“尚书令言重了,为君为国献策谋划,是本宫应当的。”尤听容招手示意向荆扶起他,“要说辛苦,本宫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是万万及不上诸位将军和士卒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辛苦卓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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