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正要问呢,常顺摸了摸已经湿透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眯眯道:“皇后娘娘,殿下不在议政殿,此刻在暖阁歇息呢。”
“嗯?”尤听容不由得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不跟着大臣们一同听政?”
“要不怎么说娘娘和陛下心有灵犀呢,陛下一早就瞧见殿下鞋尖湿了,担心的不得了,赶着人到了暖阁换衣裳。”常顺的笑容一如既往,“奴才带您去。”
尤听容点了点头,稍稍放心些,跟着他进了暖阁。
扑面的馨香和暖融之意,尤听容心中的猜疑在看到歪在松软的软榻上,一边喝豆奶一边吃枣泥糕的单弋安之后,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唇角的笑容。
单弋安似乎没有想到母后会来,嘴里的热豆奶险些从嘴里喷出来,抹了抹嘴,“母后,您怎么来了?”
随后单弋安想起了外头的大雨,在尤听容不赞同的目光下,踩着地毯蹿过来拉尤听容的手,“一路过来冷不冷?快喝点甜奶,可好喝了……”
尤听容依从地由他牵着在烧的红彤彤的炭炉旁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热奶,不急不缓地喝下肚,点头赞同,确实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不过收了单弋安的贿赂,尤听容放下杯盏就问起来,“成日里说你如何如何辛苦,起得比鸡早,帮着父皇分担了多少多少……”
尤听容伸手擦去了单弋安嘴角沾着的糖渍,意有所指,“你就是这么分担的?”
一旁的常顺一看这架势,知道尤听容有了儿子就不惦记陛下的事了,小小的松了口气,也怕自己在场,耽误皇后训儿子,麻溜地退了出去。
兰影和青町二人互相看一眼,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不等她们动作,单弋安就举手喊冤,“母后,今儿可不是我躲懒,是父皇把我赶出来的。”
尤听容闻言,眸中的笑意微不可觉地一顿,随后嘴角的笑容更深,扬眉看向单弋安,“哦?”
“是真的!”单弋安以为尤听容不相信他,急了,坐直了身子,“今儿我才进宣政殿,父皇就指着我的皂靴说湿了,其实只是走路时溅了点雨水鞋尖看着颜色深了些。”
单弋安指了指被丢在一旁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靴子做物证,“可父皇非说怕我着了寒让母后担心,叫常顺带我来暖阁换身厚衣裳。”
尤听容闻言顺势一瞥,靴面上却是有些星星点点的水痕,但并不深,湿不到里面去。
虽然有了结论,但尤听容弯腰提起,极其自然地摸了摸鞋里,干干爽爽厚实松软。
单弋安看母后的动作,只以为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打消,继续解释道:“儿子原本是想换了衣裳就去的,可常顺又端来了点心和豆奶,说左右都迟了,早些晚些也不要紧。”
“反而是这些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单弋安解释到这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也是自己贪嘴。
在尤听容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单弋安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所以就……”
尤听容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只有已经依稀可以透出纤巧的颌骨了,已经是个少年郎了,她既希望他什么都不懂,一直乐乐呵呵的,又怕他太过纯善,再日后吃暗亏。
尤听容伸手推了推他的额角,“公务时间,光顾着吃。”
单弋安讨好地笑,赖到尤听容身边,捻起一块枣泥糕味到尤听容嘴边,“只此一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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