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弋安摊手,无声胜有声。
常顺紧张地看着单允辛,生怕陛下会对单弋安动怒,事实证明,从小宠到大的就是不一样,面对如此顽劣的太子殿下,单允辛也只是阴沉着脸问道:“你就是这么替朕照看你母后的?”
单允辛身上的威压依然是让常顺和方统领头都不敢抬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一般,可单弋安眨了眨眼睛,声音无比单纯道:“儿子不是答应父皇,用短暂的离别换来一个笑靥如花的母后么?”
单弋安满脸无辜,“儿子看母后和甜甜走的时候都可欢喜了……”
常顺和方统领不约而同地将头埋了下去,方统领更是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单允辛的拳头都攥的咯咯作响,唇角的弧度都有些扭曲,“你可真是我的亲儿子!”
到底是对单弋安的疼爱占了上风,常顺昧着良心开口,“陛下,太子殿下也是一片孝心……”
话没说完,被单允辛狠狠瞪了一眼,常顺缩了缩脖子,心中抱怨,您也就只能对奴才撒气了,这犯了事的一大两小,您是半点奈何不得。
果不其然,单允辛呼吸沉重,重重撇开头去,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单弋安一眼,说的是咬牙切齿,“传话下去,此番朕御驾亲征,虽然大胜,但所造杀孽不少,皇后贤德,为了朕、为了大朔,自请暂居灵感寺……为国祈福!”
“至于你……”单允辛死死地盯着还在把自己耍的团团转的单弋安,“太子殿下即刻回宫,行监国之职,由池丞相和六部尚书佐政。”
不等单弋安反应过来,单允辛狠狠一甩袖子,“你既然闲的慌,就好好学学怎么问朝理政,朕也微服私访去了!”
说罢,单允辛一把推开门,大步离去,只留了常顺和单弋安二人猝不及防地看着单允辛远去的背影。
宣州地界,在远离城镇的乡间驰道上,明月高悬,莹白的月光照亮了道路两边的树丛灌木,也照亮了道上扬起的尘土。
夜已过半,在这乡野僻静之处,竟然还有一辆马车奔驰在道上,乍看之下,这马车极不起眼,半旧褐漆灰暗斑驳,可只消细看,就能知道车架的主人身份不俗。
车架四角悬挂着灯笼,照的四周通明,两匹骏马身形矫健,马车的行进在乡间土道上依旧平稳,山谷之中,只能听见哒哒的马蹄声。
车窗的帘幕被掀开了一角,一只指尖浸粉的玉手伸了出来,随后探出半张脸来,弯月浅眉舒展幽远,卷翘的长睫之下,一双水光潋滟的睡凤眼流转着看向两道的树影花草,流动的光影投射在其中,更是楚楚动人。
随着帘幕的半开,清新爽利的风卷着芳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叫人神清气爽。
尤听容被吹的有些舒爽地微眯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又美丽。
怀中酣睡的单遐甘似乎感觉到了风吹过面颊,往尤听容的怀里钻了钻,蹭了蹭母后的衣裳,继续睡。
坐在角落的青町一直留心着,立刻帮着将单遐甘身上盖着的绒毯往上提了提,直到盖过了她的半个下巴才作罢。
做完了这些,青町继续缩回角落,和兰影靠在一起,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忧虑,离宫已经有三天了,她们一直在路上,马车都换了两辆了,她们二人还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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