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长公主调笑地看向尤听容,“到时候嫂嫂全推到我身上就是,反正他抓不着。”
尤听容忍不住扶额,看着啃梨子啃的乐滋滋的康乐长公主,转头叮嘱青町道:“你看着甜甜,这树上的梨洗了才能吃,不许学她姑姑,否则肚子里要生虫的。”
尤听容光提一句还不算,着意描述了一番小虫在肚里穿行翻腾的场面。
这话说完,换康乐长公主呆住了,口里还含着果肉,举着梨子的手僵在了空中,转着眼珠巴巴的看向尤听容,里头不乏谴责的意思。
我正吃着呢,嫂嫂怎么能说这吓人的话?
尤听容冲她挑眉微笑,彼此彼此。
到底兰影贴心,主动道:“殿下,奴婢帮你洗洗吧?”
康乐长公主犹豫了片刻,继续嚼得咯嘣响,“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兰影和青町二人这才下去各忙各的,还听得尤听容跟康乐长公主道:“你这话可不能在甜甜面前说……”
康乐长公主将尤听容等人安置妥当,又刻意留了护卫,便如她所言继续向南游历。
不过,也因为康乐长公主的神来之笔,村民们听了这忠义两全的故事,无不赞尤听容情深义重,也不好再提人家的伤心事,在这个不大的村镇里,尤听容的门前是少有的清净。
即便如此,尤听容和住的近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说来也巧,邻居住的也是以为寡居的老夫人,随夫姓马,不过命苦些,不只是丈夫就连儿子和儿媳都早早没了,她一个人拉扯一对孙子孙女长大,孙子铁牛做了运货的小商贩,孙女马金兰也练了一手绣活,给苏州的绣庄上做活。
就是因为听说了尤听容守寡的传言,这位马夫人对她格外亲厚照顾些,生怕尤听容郁郁寡欢,见她不爱出门,但凡天气好些总会和孙女一道来尤听容的院落,给单遐甘带些果干零嘴,陪着尤听容说说话。
干坐着也是无聊,尤听容晒太阳之余,也眯着眼给埋头苦绣马金兰指点一二,一来二去,马金兰看她满眼都是崇拜,对她愈发亲近了,一口一个江姐姐。
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单遐甘跟周围的孩子们都混熟了,每日惦记着往外头钻,衣裳穿不了两个月就要破洞。
就连青町都抱怨,“小姐这身上不晓得是不是长了牙,衣服一穿一个洞、一穿一个洞,就这件衣裳,都打了三个补丁了。”
兰影更是难以适应,她自打伺候尤听容起,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要给公主穿这衣裳?
试图补救地在补丁上绣了个憨头憨脑的小猫,叹气道:“再这样下去,公主真要成了丐帮公主了!”
尤听容在旁边听着兰影的碎碎念,忍不住笑了,忍住了没有说话。
对于这破的愈发勤的衣裳,她倒是知道些缘由,从前应当确实是钻来钻去给磨破的,可自打兰影看不下去,在衣裳的磨损破洞处绣上了花样百出的图案之后,情况就变了。
上回她不经意听见单遐甘跟小伙伴们说悄悄话,小伙伴们对单遐甘衣裳上花样百出的动物可是羡慕的紧,单遐甘许诺了给送,这衣裳才会破了补补了又破。
有这个情由在,加之单遐甘也许是活动开了,个子窜得格外快。这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竟然面临了衣服不够穿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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