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看向玉姣,终究没将自己,准备将平妻之位,给玉姣的事情说出来。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如今谈及此事,对玉姣并无好处。
只会让玉姣徒增难过罢了。
他也庆幸,之前并未和玉姣说明此事……他当时只是想着,将这立平妻一事,作为给玉姣的惊喜。
到是没想到,横生出了这么多枝节。
此时的幽兰院。
白岁兰在染霜的搀扶下,已经靠在了床头。
染霜的脸上满是笑容:“亏得侧夫人灵机妙算,否则这平妻的位置,怕是真要落在那位的身上了!”
白侧夫人微微一笑。
其实在早前,她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萧宁远的想法。
虽然说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是平妻。
但萧宁远从未亲口对她承诺过此事。
偶尔来看她和孩子的时候,她隐晦问起的时候,萧宁远也是避而不谈。
但她之所以有这个猜测。
那也是因为,几日之前,府上常用的裁缝,特意去揽月院,量了玉姣的身量。
而她,在幽兰院,等来等去,也没等来这个裁缝。
便差人去那裁缝铺子里面看了一眼,那裁缝似乎在绣喜服。
虽然不肯定,那喜服一定是为玉姣做的,但她这心中不安,便亲自写了信入宫,求贤妃娘娘帮自己这一次。
好在,贤妃娘娘是愿意帮她的。
不管萧宁远到底想立谁为平妻,有了贤妃娘娘的口谕,那就一定是她!
纵然,那萧宁远将话言明。
说自己要薛玉姣为平妻又如何?
这永昌侯府,再大能大的过贤妃和陛下吗?
其实她在这府上,虽是为贤妃做事,但她很少会因为伯爵府上的事情去求贤妃。
她跟着贤妃的时间不短。
自然知道贤妃心中忌讳什么。
如今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这才大着胆子,求了贤妃一次。
她甚至做好了,被贤妃苛责的准备……不曾想,贤妃竟然很大方的应下了这件事,到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白侧夫人轻轻一笑:“哪里有什么灵机妙算,不过是贤妃娘娘垂爱罢了。”
说到这,白侧夫人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下来,我们也得准备另外一件事了。”
染霜看向白侧夫人。
白侧夫人开口道:“我们得保证,我的孩子,平安降生。”
说到这,白侧夫人微微一顿:“还有,这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婴。”
染霜点了点头:“奴婢已经按照侧夫人您吩咐的去办了。”
白侧夫人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是选一个好日子了……”
……
玉姣此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若是知道了。
想必心中也不会过于纠结。
她从不会后悔,已经发生的事情。
她是人,不是神仙,不可能做到事无遗漏,不可能未卜先知。
这件事,萧宁远从来不曾透露分毫,她又如何能知?
她拖延立平妻的时间,也是基于当时她所知道的情况,做出的正确判断。
自然……就算是萧宁远真将这件事,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言明。
玉姣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就真顺利的坐上平妻的位置。
毕竟……伯爵府上还有一位,不喜玉姣的老夫人呢。
“主君,你吃饺子。”玉姣轻声道。
萧宁远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只觉得此时此刻,他的心,好似又被填满了。
他的姣姣,如此的善解人意。
这让他越发的,觉得自己辜负了她。
玉姣小声道:“实不相瞒,妾也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阿娘和弟弟虽好,可我终究是要嫁人的。”
“但自从遇见主君,妾便觉得,我好似有了归宿。”玉姣继续道。
“我愿意当主君的家人,那主君,愿意将妾,也当做家人吗?”玉姣的明眸,看向萧宁远认真问道。
萧宁远闻言,点头,声音真诚:“自然。”
在这偌大的府邸之中,在这偌大的汴京城中,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的温暖。
玉姣看向眼前神色动容的萧宁远。
不知道为何。
她竟然觉得……萧宁远有点可怜。
真是奇怪了。
她竟然会觉得,萧宁远可怜。
她曾经是伯爷,如今已经是侯爷了,和自己父亲那种没有实权的侯爷不同,萧宁远大权在握,兵权加身,如此之人……又怎会让人觉得可怜?
玉姣暗中咬了咬自己的唇。
叫自己清醒些许。
她觉得,自己更可怜。
如今的她,似乎没资格去同情旁人。
……
玉姣和萧宁远在此处正吃着饺子呢。
徐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着二人便激动地跑了过来:“哎呀,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无水桥附近看到你们!”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了徐昭的身上。
徐昭一出现。
便将玉姣和萧宁远之间的温情打破。
此时,气氛早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玉姣看到徐昭的时候,有些头大,虽然说如今她并不讨厌徐昭,但……徐昭对她的心思,她可是心知肚明。
这徐昭,三番五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巧遇,当真是不怕萧宁远,察觉到徐昭的意思吗?
这倒是玉姣多虑了。
因为此时萧宁远,只是嫌弃地看向徐昭。
问道:“徐世子,怎么不在府上和国公团圆,来此作甚?”
徐昭道:“府上的规矩多,太闷了,就出来走走……”
萧宁远瞥了徐昭一眼,问道:“瞧着世子来的方向,可是春花楼?”
徐昭的脸色微微一变,当下讪笑了一下:“我就是……路过,就是路过而已。”
天地良心。
他根本就没想着去春华楼。
是路上恰好碰到几个狐朋狗友,拉着他去的。
他去到那,瞧见那些女人,觉得索然无味,便从那走了。
毕竟那些女人……在他的眼中,不如姣姣万分之一好看。
见过姣姣的他,又怎么会瞧上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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