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襁褓之中,哪里有什么孩子!
那是一只野猫!
双目赤红的野猫!
此时那野猫,分明是受了惊。
飞快的蹿出,再去看,萧宁远的手背上,已经多出了一道猫抓的血痕。
萧宁远是武将,正常情况下,一只野猫而已,自然伤不到萧宁远,但刚才的情况太突然了。
谁也想不到,这里没有孩子,有的竟然是一只野猫。
萧宁远手背上的抓痕很深,已经开始渗血了。
萧宁远还维持着刚才掀开包被的动作,久久没动作。
时间在这一瞬间,好似已经静止了下来。
谁也不敢多开口说话。
薛玉容目瞪口呆地扫向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眼神之中带着些许询问。
她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薛玉姣做的!
虽然说刚才,大家才揭露了孟侧夫人做的恶事。
但薛玉容还是觉得,今天侯府的水有些太浑了,不像是孟侧夫人一个人可以搅动的。
而且那薛玉姣。
显得太平静了。
此时那薛玉姣,只是怯怯的,神色慌乱的站在一旁,好似被吓傻了一样,只会落泪发抖。
分外的可怜、弱小、无助。
旁人或许还不知道,但她早就领教过薛玉姣的手段了!
她越是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这肚子里面,憋着的坏招就越大。
今日这事儿,若说和薛玉姣没关系。
她就不姓薛!
薛玉容能想到这一层,倒不是因为薛玉容多聪明,而是薛玉容在玉姣的身上实实在在地吃过亏。
她这是被玉姣打压老实了。
知道玉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可怜,实际上是个狠角色。
但此时,薛玉容还没蠢到,去揭露这件事。
一来是她没证据。
就算是真跳出来,萧宁远一定是相信玉姣的。
瞧,这孟侧夫人落得如此下场,为的是什么?可不只是戕害白侧夫人子嗣那么简单,还有,孟侧夫人妄图栽赃玉姣的原因。
萧宁远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也没定下来最终如何惩治孟侧夫人。
可那孟侧夫人的兄长,刚才还在这侯府之中。
萧宁远便如此态度……可见萧宁远是铁了心,要狠狠地惩罚孟侧夫人了。
二来是……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侧夫人倒台了才好呢!
那这府上,就不会有平妻了!
最终,还是萧老夫人沉着脸打破了平静:“这究竟是怎么了?”
萧宁远的脸色铁青。
那稳婆已经跪了下来:“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奴才抱着的,分明是个男婴啊……”
这男婴,是她自府外抱过来的。
是个早产的男婴。
白侧夫人已经想明白了,做戏就得做全套。
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的亲子留在府上……早做好了,换婴的准备。
她生的若是个女婴,那定然是要换成男婴的。
若她生的也可能是个男婴,她也要换。
与其让人觉得,她的孩子不像是早产的,还不如换成一个早产男婴。
更何况……她的亲子,就算是养在府上,也未必能顺利长大。
将孩子放在府外教养,等着日后平安长大,再想办法寻回,才是万全之计。
白侧夫人准备了两个稳婆,身着一样的衣服。
待她生下孩子后。
其中一个稳婆,抱着孩子从一个方向离开,另外一个稳婆,借机抱着孩子出现。
而此时,恰逢府上因为她早产的事情,在追审幕后真凶。
如此一来。
没有人会注意到此事,她的亲子顺利离开,这个早产的男婴,也顺利地被众人认出。
为了防止这个早产男婴早一步发出啼哭的声音。
稳婆已经给男婴喂了安神的药,男婴一直睡得死沉。
稳婆也不曾想,这好好的襁褓,好好的婴孩,竟然被人换成了一只野猫!
她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她藏在厢房之中,等着白侧夫人生产的时候,等着等着,就昏昏沉沉的,好似小睡了一下。
是被外面的敲门和催促声吵醒的。
丫鬟喊着,叫她带孩子来此处,给萧宁远看。
那丫鬟催得很急,她察觉到自己小睡,可能误事了,仓皇之中就抱着孩子冲了过来。
“孩子呢?”萧宁远额角的青筋直跳。
薛玉容瞧见这一幕,试探性地开口道:“妾早前的时候,就听过聊斋故事,说是有一女子,乃猫妖化身,生下的孩子,初见是婴孩的模样,可过上一会儿,就会化成猫崽子。”
“你们说……白……白侧夫人她不会是……”
众人听了这话,脸色有些苍白。
尤其是那季小娘,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玉姣瞧见这一幕,便开口道:“不可能!”
萧宁远定睛看向玉姣,却见刚才被吓傻了的玉姣,不知道何时,已经神色清明起来。
此时正用坚定的语气说着:“绝对不可能!”
“岁兰姐姐生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可是发出啼哭声音了!我们都听了个真切!”
“更何况,什么猫妖鬼神的,都是无稽之谈!”玉姣扬声道。
“要我说,定是府上有人嫉恨白姐姐生子,所以仿着戏折子上的,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将主君和白姐姐的孩子换掉了!”玉姣继续道。
“若是我们真信了此事,岂不是愚蠢?”玉姣反问。
薛玉容闻言,忍不住地瞪了薛玉姣一眼。
玉姣这个贱丫头,到底在做什么?
如今,白侧夫人生下了一只野猫,为何不借机大做文章,叫这白侧夫人,永无翻身之地?
她为什么还要替白侧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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