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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死人


陆拂石一笑道:“没那么严重,谋杀还不至于。”

“听见了吗?没那么严重。”大头终于有了倚仗,大大咧咧道:“大不了,我赔偿你点精神损失,请你去酒吧喝几杯。”

“最多也就四肢瘫痪,半身不遂,打回原形而已!”陆拂石补充道。

“这还不严重啊!”阿芦气呼呼道:“这些可比死都痛苦,陆先生,我怀疑你是有意大喘气,故意整我。”

陆拂石一笑道:“行了,不吓唬你们了。确实没那么严重,但也要看这法铃的属性,看你这样子,睡一宿就这样子了,那这法铃还真不一般。”

和我的猜测的差不多。

我一边朝陆拂石介绍这法铃的来路,一边让大头去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毕竟,法铃主要是道士的法器,陆拂石比我们专业。

大头把东西一拿过来,陆拂石顿时两眼放光,脱口道:“太微三清铃?”

“怎么?陆先生认识这铃铛?”我忙问道:“该不会是你的吧。”

“不不不!”陆拂石解释道:“太微三清铃不是一个法铃,而是一种法铃的全程。太微者,山名也,也就是如今的终南山。你们看,这法铃上的正面的这图案,就是终南山远景。因此,道界把这种铸造时绘制了终南山图案的法铃,统称为太微三清铃。”

“也就是说,在终南山修行,人人都能得到一个?”

“不是!”陆拂石解释道:“只有德高望重的终南山道士,才有可能铸造此铃。清嘉庆年间有个叫白清子的道士,在潼关降服过一个僵尸王,后来地方政府给他铸造过这么一个法铃。有记载中,他是最后一个有太微三清铃的道士。”

“我去,也就是说,只要有这种铃铛,但凡是真的,那都是古董啊,少说也二百多年了。”

“差不多吧,我看这法铃,光泽细密,铜质匀称,应该是宋代官家白铜所铸。”陆拂石摩挲着法铃,在耳朵旁听了听道:“不得了啊,这法铃的主人修为很高,杀过不少的鬼祟,现在还残存着杀煞气,极有可能就是我们终南山古时前辈之物。阿芦姑娘,多亏这法铃里没有吊铛,否则你昨晚上就有大祸了。”

他说着,有看了看铃铛里面,突然怒喝道:“这是葬品啊。”

“怎么了?”我们吓一跳,赶紧问道。

陆拂石将铃铛倒过来,指了指里面道:“看见了吗?这有名讳,这铃铛的主人叫做丁少微。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宋代终南山苦修道士,乃是一代著名天师。据记载,他在太宗年间,曾数次求来大雨,解关中八百里旱情,故而得到朝廷嘉奖,铸造此铃。可这东西分明是随他进了道士坟的啊。难道如今这些盗墓的,连道士坟都惦记了吗?”

还真被我猜中了,这法铃果然大有名头。

“看来这裘万山不单单给人改命,也是个盗墓贼啊!”大头道:“早知道这样,昨天就该在那车库里好好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陪葬品。”

陆拂石正色道:“应该不会啊,据我所知,裘万山好歹也是个天师,他虽然自己品行不怎么样,但速来是瞧不上土里钻这个行当的啊。再说了,道士墓都是崖葬,塔葬,虽然也有土葬,但基本上没有陪葬品,毕竟,道士不积余财。他没有理由去盗个道士墓啊。行了,先找到他,见了他我自然会问个明白。”

就这样,大头开车,载着我和陆拂石去找裘万山。

一路上,陆拂石都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指挥大头方向。出了镐城市中心,车奔了西南,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越看越诧异,好家伙,怎么和先前去找翟亮的路有些相似呢?

“陆先生,你能说一句,咱们这是去哪吗?”

“西岭村。如果三个月之内,他没搬家,就应该还在那住。”

西岭村?不就是先前翟明被碰瓷的地方,远处那两个村落其中的一个吗?

还真巧,一天跑这两趟。

很快,我们就到了那两个村妇碰瓷的岔道口,不过,这地方已经没人了,地上除了两个瓷器的碎片之外,地上还有不少的血迹。看样子,这里是大战了一场。

几分钟之后,我们就进了村子。

一路上也没看见几个人。

陆拂石说,这西岭村太偏僻,年轻人都搬走了,村里住着的,多数都是外地人。包括我说的那群碰瓷的人,其实也是外地的团伙。

没人倒也好,免得一进村,闹得乱哄哄,一群人围观。

陆拂石让大头把车停在了一座小院子外。

这院子被两片杨树包围着,里面显得有些阴郁。

院子的大门没上锁,但推了推,没推开,应该是里面别上了。

我朝两人使了个眼色,大门内锁,也就意味着,房子里有人。

陆拂石指了指院后墙,示意我俩从前面进,他去后面进,免得前边出了动静,人从后面逃走。

我点点头,一个旱地拔葱,站上了墙头,顺手一拉,将大头也拽了上去。

两人迈步院中,尽量放缓脚步,一步步抵近房门。

屋子里拉着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房门虽然虚掩着,但门缝严丝合缝,看不见去,里面也听不见一点动静,倒是空气中似乎残存着一股纸灰的味道。

我俩一左一右站好,大头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自信满满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估摸着,陆拂石这会也应该到了后门了,于是一闪身突然一脚,咣当一声将房门踹开了。

哪料,门一打开,嗖的一下,一枚钢箭就射了出来,速度之快,我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要不是我们两个人,都站在了一边,换成任何一个人来开门,绝对得穿喉而过。

“尼玛,够狠的啊!”

我回头看着嵌入院墙里的钢钉气得骂道。

哪知道,一旁大头手里的砖头突然就掉在了地上,他痴痴地看着屋里一眼,然后就开始激烈干呕起来……

我这才适应了屋里的昏暗,就看见客堂正中间的位置,一个人被吊在屋顶下,脚朝上,头朝下,穿堂风一吹,这人还在晃荡……他的脸,正对着我们,鼻子、眼睛、耳朵、嘴角,全是渗出的血渍,尤其是那眼睛,瞪得溜圆,那遗容,极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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