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等人服侍着阮玉珠梳妆换衣,她们都有些紧张,实在是没有想到阮玉珠会被召进宫里头去。
阮玉珠倒是淡然了:“本来说带着你们回来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也就罢了,这次要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皇宫,这难道不是好事!”
她这样的身份进宫是不能够带嬷嬷丫头的。不过李嬷嬷和几个丫头都可以陪着她到宫门口,近距离地感受一下禁宫的繁华和威严。
几个丫头都忍不住笑。
“姑娘,你的打算……若是得了宫里哪位贵人的青眼,肯为姑娘张目,那可就容易多了。”李嬷嬷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嬷嬷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上头还是不要指望的好。”阮玉珠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要为沈氏讨回公道,什么办法没有想过。刚得到要进宫的消息,她也动了心。然而转念一想,她就放弃了。宫里头的贵人会为了主持公理,弘扬正义来帮她讨公道?不,这绝不可能。除非他们有别的目的,需要利用她,利用沈氏这件事。
天下虽大,真的能够单纯为了她来做这件事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可她亲手把这个人给推开了。
阮玉珠沉默了一会,又将心思转回到进宫这件事上来。虽然并不指望,但如果能够发现些什么,顺势铲除褚锦绣的靠山,那也是好事。
而且,她还想到了几年之后的风云变色。本来,她打算只要报了仇就归隐山林,但是她现在有了牵挂。比如弟弟阮玉宝,又比如向嵘。弟弟与她血脉相连,她也不能对向嵘的未来无动于衷。她希望,这两个人可以平安地熬过那几年,不说趁势而上,至少不能做了炮灰。这次进宫去好好观察一番,更有利于她的判断。
一应都准备好了,等褚锦绣打发人来叫她,她才起身往梧桐院来。阮玉翠已经坐在了那里。她依旧穿着高底鞋,却另换了一件更为华贵的旗袍,从头到脚的装饰也换了一遍,应该是将整个侍郎府最好的都披挂在身上了。
不过,阮玉翠确实是精于打扮的,虽然装饰的太过华丽了一些,却并不显暴发气。这个时候阮玉珠还不知道,褚锦绣是专门请的人来为阮玉翠打扮的。
褚锦绣正在嘱咐阮玉翠,看见阮玉珠来了,就停住话头,将阮玉珠上上下下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又去看身后几个嬷嬷的眼色。
其中一个嬷嬷就点了点头。
褚锦绣知道,阮玉珠这个打扮是过了关,起码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这样就足够了,至于阮玉珠的样子好看不好看,能不能讨了贵人们的欢喜,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内了。只要阮玉珠不给侯府和侍郎府招祸,连累大家,这就可以了。
“很好。”褚锦绣点了点头,立刻吩咐外面的人准备车马。
阮玉翠笑着跟阮玉珠打招呼:“大姐姐这身装扮,只怕将旁人都比了下去。”却是再也不提一句让阮玉珠穿旗袍的话。
她虽然自认为没有阮玉珠身材高挑,却也觉得自己身材玲珑,与阮玉珠相比是各有千秋。而且,她又在曾氏和宁氏跟前获得了足够的自信,今天夜宴,她打算要凭着这一身新奇靓丽的装扮一鸣惊人,自然不愿意阮玉珠和她争辉。
两个姑娘进宫,这在侍郎府是天大的事情。褚锦绣一声吩咐,外面早就准备的停停当当。阮梦枚和褚锦绣亲自带着人,又有阮玉宝执意要求跟随,阮玉珠和阮玉翠上了马车,一路前呼后拥地往禁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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