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翠每作一首诗,在阮家都是一件大事。褚锦绣更是一定会在阮梦枚面前提起。阮梦枚赞美小女儿的同时,都不会忘记以此鞭策儿子。所以,要说收录阮玉翠的作品最全的,应该就是阮玉宝了。
“没有流传到外头去的,我这里也有。”阮玉宝笑着跟向嵘说着,仿佛是献宝一般。
向嵘展开诗集,当即就看了起来。阮玉珠对阮玉翠以往的诗作也比较好奇,向嵘每看完一页都会转递给她看。
两个人看的都很快,一会的工夫,就将阮玉翠以往的作品都看完了。
向嵘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非常严重的事。
“小山,你有什么看法?”阮玉珠等了一会才问向嵘。
“除了在圣上面前的那阙词,还有几首不错,风格一致,显见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至于其余的,恐怕大都是拼凑之作。”向嵘缓缓地说道,然后他还问阮玉珠的意见,“我于诗词一道是不通的。玉珠你怎么看呢。”
“我的看法跟你一样。”阮玉珠笑了笑,然后指出一首诗来给向嵘看,正是向嵘觉得不错的那些。向嵘嘴角微翘,点了点头。
“然后,我还有一个想法。”接着,阮玉珠又说道,“我怀疑几首诗词并不是阮玉翠自己作的。”
“不是她,是谁?可有证据?”向嵘立刻就问。
阮玉珠摇头:“我说了,是怀疑。小山,我对诗词一道也不是很擅长。但是我对阮玉翠有些了解。她写不出这种大气象。”然后,她就看着向嵘,“我想,这么明显的东西,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出来吧。”
向嵘没有回答,他将阮玉宝抄录的试卷收进了袖子里。“你和玉宝都不擅诗词,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
果然是这么严重了吗?虽然早想到会是这样,但是阮玉珠的心还是一沉。“我是无妨的,我担心阿宝……”
“阿姐,向大哥?”阮玉宝还有些不在状态,他疑惑地目光从阮玉珠的身上转到向嵘的身上,“你们在说什么?”
“玉宝……”向嵘沉吟。
“玉翠的词,可能惹了祸。”这种时候,阮玉珠自然不会再隐瞒弟弟,因此就将自己的猜测低低的声音和他说了。
阮玉宝大惊失色:“阿姐,我们赶紧回去跟父亲说!”
“说肯定是要说的。”阮玉珠这么说着的时候,目光是看着向嵘的。向嵘不置可否。阮玉珠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说的方式要仔细些。”侍郎府上下如今都是得意洋洋,被荣华富贵蒙住了眼睛。这样的话说出来,阮梦枚肯不肯信?他很可能根本就听不进去,弄不好还得认为是他们姐弟嫉妒所以生事。
姐弟俩在这件事上取得了共识,就都看向向嵘。
向嵘朝禁宫的方向拱了拱手:“圣上圣明、明察秋毫。玉宝还和从前一样行事即可。”
阮玉珠就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向嵘如果想要阮玉翠以往的诗作,实在有太多种方法和渠道。他今天,应该是特意向她和阮玉宝示警来了。如今侍郎府的情形,只怕早就呈送到了隆帝的书案前了吧。而从今以后侍郎府内的一举一动,只怕也会在隆帝耳目的监视之下。
这种情况,他们如果做的太刻意了,反而会遭到疑忌。向嵘的建议,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阮玉珠心中感激向嵘,另外她还想到了一件事。这世上能够不忌惮褚锦绣背后的势力,而为她主持公道的人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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