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也慢慢发现,阮玉珠是真的很能喝。十几杯酒喝下去,阮玉珠的脸色一点儿也没变,而且依旧是稳稳当当,神情泰然自若,跟众人的应对不算出众,但却非常得体。
宁氏自然也发现了,阮玉珠是故意这么做的。不出众,就不会夺了周氏的风头。宁氏看着阮玉珠的眼睛越发深沉了起来。
阮玉珠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的,到差不多的时候,她在神态中就露出些微不胜的姿态来。旁边有人瞧见了,就笑着说:“阮家大姑娘怕也是到量了。不过,这姑娘可真是能喝。”
“不错。”旁边就有个年老的妇人笑着接了话茬,“玉珠丫头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咱们国公夫人刚进府时的情景。”话中的意思,竟是说阮玉珠有些像宁氏。
宁氏就笑了:“婶子记性倒好,多少年的事情了,难得婶子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再过多少年也忘记不了。你那个时候啊,真是……”年老的妇人就啧啧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味记忆中宁氏风华绝代的样子。
宁氏浅笑着,举起酒杯和年老的妇人喝了一杯。回忆往昔的话题就此打住。阮玉珠喝的到量了,该过来敬酒的也差不多都来敬了一回。
宁氏就说有些累了,让众人继续吃酒看戏。她则是让一个小丫头扶着就往后面的碧纱橱里走。她还随手招呼阮玉珠过去:“玉珠丫头,你今天替我喝了不少,来跟我歇歇去。”
阮玉珠愿意离开酒席,但并不愿意跟宁氏独处。不过宁氏叫了她,她不能不依,只得跟了宁氏到碧纱橱中。
宁氏在小丫头的服侍下换了衣裳,然后就在贵妃榻上斜倚了,很是自在。她招呼阮玉珠到自己跟前坐下。
“上次没太仔细打量,今天再好好瞧瞧你,果然是好个模样。我这辈子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多了,没一个比你更周正的。”
“夫人过奖了。”阮玉珠微笑回应,“若论相貌,恕我说句或许不敬的话,谁又能比得上您呢。”
“你这丫头,也会说话讨我喜欢。”宁氏就笑了。因为和襄国公年纪相差比较大,又因为身为国公夫人身份贵重,宁氏平常并不喜欢人夸她年轻漂亮,就是在穿戴打扮上,她也尽量地照着老成和稳重里打扮。
虽然如此,但天生丽质,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今天阮玉珠这样夸她的容貌,宁氏不仅没有不高兴,还很受落。阮玉珠自己本身就有倾国之色,她的夸奖又与别人的不同。
宁氏让阮玉珠坐在她身边,竟慢慢地和她聊起了家常。她还问了阮玉珠一些在山庄居住时的见闻,不过对于阮玉珠为什么会住在山庄这件事,她可只字都没有问起。两人还同时都默契地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
那枚玉玦,不知道向嵘是怎么处理的,宁氏又知不知道。
“玉珠丫头,你和嵘儿是怎么认识的?”宁氏突然问阮玉珠,竟然跟褚素馨的问题一模一样。但是阮玉珠显然不能再像回答褚素馨一般地回答宁氏。
阮玉珠就说出了实情。阮梦枚和褚锦绣到山庄来接她回京城,向嵘几个凑巧走到了山庄,然后被带去见阮梦枚和褚锦绣,阮玉珠也被叫过去见了面。
这是表面上的实情,事情的真相当然是略有偏差。比如说向嵘几个根本就不是凑巧到山庄的,而是特意陪向咏枫跑去偷看阮玉珠的。又比如说她在小佛堂后就已经见到向嵘了,第一次见面并没有阮梦枚和褚锦绣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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