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的入口很是深不见底,可是如此模样,这周围居然修建了一些楼梯还有平房。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那本该皎洁的月色,此刻诡异地泛着微红,好似天幕被撕开一道溢血的口子。
乌云沉甸甸地堆积,严严实实地捂住苍穹,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唯有天坑仿若巨兽蛰伏,散发着幽幽寒气,吞噬着一切。
马梨花此时此刻被上官闻堰稳稳揽在怀里,一路聒噪不停:“上官闻堰,我不娶你了,你把我放下,我要回家。”
她声音娇弱,可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倔强,中气十足地在寂静天坑中回荡。
上官闻堰却仿若未闻,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笑意一路蜿蜒到眼底,暖得近乎滚烫:“梨花,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可不娶我也行,换我娶你也是一样的。”
马梨花瞪大双眸,气不打一处来,脸颊泛起薄怒的红晕,心里直骂这人怎这般厚脸皮,比自己还无赖几分。
她铆足劲挣扎,发丝凌乱,衣袂翻飞,活像只炸毛的小兽。
上官闻堰却将她搂得更紧,手臂似铁箍,牢牢锁住她的反抗。
天坑周遭静谧至极,却无端生出森冷寒意,马梨花敏锐地察觉到,暗处似有无数双眼睛,隐匿在怪石嶙峋后、盘根错节的枯藤间,幽幽窥视着他们。
冷汗悄然爬上她的脊背,她不自觉往上官闻堰怀里缩了缩,旋即又懊恼自己的示弱。
自己明明是抓鬼的,可是每次见着鬼她都要怕上几次。
“梨花,我带你去天坑深处吧!等明天晚上,我们就回去了。”
上官闻堰打破沉默,嗓音因激动微微发颤,眸中熠熠生辉,满是憧憬。
马梨花却警铃大作,蹙眉问道:“回去?回去哪里?”
“回神界啊!”上官闻堰脱口而出,语气理所当然。
马梨花瞬间僵住,周身气息骤冷,仿若霜雪过境,声音仿若淬了冰碴:“你是谁?”
她猛地发力,双手胡乱推搡,指甲险些划破上官闻堰的脸颊。
上官闻堰也不恼,嘴角上扬弧度不减,温柔低语:“我是你夫君啊!”
“不,你的气息很像我特别讨厌的人。”马梨花毫不留情地反驳。
在神界,神气氤氲,仙风袅袅,本该纯净无忧,可偏有一人,周身浊气萦绕,每次碰面都让马梨花浑身不适,仿若深陷泥沼。
上官闻堰眸光一暗,心底泛起丝丝苦涩,原来在她心里,曾经的自己这般不堪。
但转瞬,那眸底又燃起炽热决心,无妨,他自可隐匿锋芒、收起浊气。
“不管是与否,我已是你夫君了,这是注定的事。”
上官闻堰语调平缓,却透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马梨花怒极反笑:“咱俩还没结婚呢!”
“不怕,只要有了夫妻之实、有了孩子,你早晚都是我的。”
上官闻堰咬牙切齿,后半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隐忍着的怒气几近喷薄,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令马梨花呼吸一滞,惶恐与愤怒齐齐涌上心头。
此刻,天坑深处似有隐隐风声呼啸,暗流涌动,一场风暴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死寂的氛围如黏稠的胶水,将马梨花紧紧裹住,她的目光紧锁在上官闻堰身上,瞳孔急剧收缩,嘴唇哆嗦着挤出几个字:“邪神!你……你是邪神。”
嗓音抖得不成样子,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因极度的惊恐而扭曲,额头上冷汗涔涔,发根早已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
听说遇到邪神贼倒霉了,她好怕啊!以后会不会没钱拿了。
上官闻堰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梨花,太聪明了不好,但是我就喜欢你聪明。”
那笑声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马梨花的心坎上。
话音刚落,他周身泛起一阵幽光,身形如梦似幻地变幻着,须臾间,额头中央便绽出一抹鲜红如血的朱红莲花,妖冶夺目,似要滴出血来。
一袭墨色华服顺势披落,金丝银线绣成的飞鸟走兽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咆哮嘶吼,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又奢华的气息。
马梨花的眼眸骤缩,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指节泛白。
完了,她睡了邪神了,规则爹爹,对不起。
这身衣服,像一根尖锐的刺,直直戳进她记忆深处——是那夜,她被裹挟进黑暗前瞥见的最后画面。
“你有什么目的?”
她强压着心底翻涌的惧意,声线紧绷,每个字都裹挟着警惕,仿若拉紧的弓弦,下一秒便会迸出利箭。
上官闻堰轻声的笑,笑格外的妖艳动人:“目的?哈哈哈……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
马梨花瞪大双眼,怒火烧干了些许恐惧,眼眶泛红,嘶吼道:“所以……我就被你从神界弄下来了?”
上官闻堰嘴角噙着笑,不置可否,悠悠吐出两个字:“你猜?”
马梨花彻底被激怒,脏话脱口而出:“我猜你********,你个龟儿子。”
上官闻堰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笑容僵在脸上,瞠目结舌,满心错愕——这还是那个温婉娇柔的梨花吗?
这般泼辣的模样,属实超乎他的预料。
马梨花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要把满腔怒火都喷出来:“老娘好好的待在神界,惹你了?下来就下来吧!给我整了一个这么弱的身体,你真是缺德得很啊!”
想起从小到大的日子,她满心悲戚与愤懑。
在神界,呼风唤雨,潇洒肆意,灵力充沛,哪像如今,这具身子弱不禁风,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风吹草动便能将她撂倒。
唯一的慰藉,便是家中亲人。
年迈却慈祥的奶,总是时时刻刻都能从手里拿出好东西养着她的身体,还有壮实爽朗的娘,会背着她走过每个小坎,小心的守着她。
若没这份亲情暖着心窝,她怕是早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击垮,瘫倒在床上,怕是一辈子走不了路了。
马梨花眼眶蓄泪,咬着下唇,恨恨地瞪着上官闻堰,决意跟他死磕到底,绝不让这邪神肆意拿捏自己的命运。
当啥小仙女,她现在要当一个跟她娘一样的伟大女人,怼天怼地怼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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