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说明来意,我们绝不会告知李先生的踪迹告知。”
“好!”
曹威怒极反笑,笑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既然你们执意找死,那咱家就成全你们,都杀了,一个别留!”
他冰冷下令,就连其手下都感到一丝诧异。
“统领……他们并无过错!”
乞丐们顿时惊慌无比,瞪大了眼睛,蜷缩在一起,一脸畏惧紧张。
“扰乱朝廷办案,还不算有错?”
手下略微迟疑,随后心一横,举刀朝着乞丐们走去。
乞丐们抱着一团,大声怒骂,“你竟然草菅人命,天理饶不了你!”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杀了!”曹威不满地怒喝一声。
手下心一横,当即就打算下刀,却在这时,庙堂中传来一声高喊,“刀下留人!”
手下举着刀,将在半空中转头看向曹威。
曹威则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大鱼上钩,就没必要再穷追不舍了。
“你便是李俊儒?”
来人看着不过四十左右,一身布丁衣服邋遢至极,头发乱蓬蓬的,皮肤又黑,身上还沾了点刺鼻的硫磺味。
这人要是混在乞丐堆里,当真还是不出来。
“我既已现身,就放过他们吧!”
李俊儒似乎早就知道对方前来所为何事,神情自若地走上前。
“走吧!”
曹威眉头微挑,冷冷地瞧着他,“你知道咱家找你是为何?”
“救宫中贵人性命!”李俊儒不做丝毫迟疑,仿佛早有预料。
可这却让曹威升起了一丝警惕,“站住,咱家该如何信你?”
“不信也成,最迟明日,若贵人再不服解药,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这话简直大逆不道,曹威顿时怒不可遏。
他闪身冲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脸将他提了起来。
“你莫要耍花招,否则,这里的乞丐一个都活不了!”
他声音冰冷无情,但对方却丝毫不在乎,反而挑衅冷笑。
“人这一生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若要杀,那便杀吧,反正他们的命皆是我所救,如今为我而死,也算报了恩。”
他毫无顾忌、无所畏惧的样子,反倒让曹威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
“把这些乞丐抓起来,等贵人醒了,再放人也不迟。”
曹威没上他的道,直言下令。
乞丐们倒也硬气,被抓时连句求饶呼喊都没有。
“李俊儒,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么多?”
他为完全搞清楚他身份之前,曹威并不敢贸然带他觐见陛下。
尤其是让他给宸妃娘娘治病。
“你们在宛江城大街小巷都张贴了告示,四处问人,想不知道都难吧?至于我是什么人,不过是被厌弃的世家子弟罢了,有你曹统领在侧,您觉得我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吗?”
这明显是激将法,曹威自然也听出来了,可他没有反驳,而是冷着脸让人将他带下去。
两日的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终于在日落时赶回了京都。
“陛下,奴才……”
曹威刚要觐见,就被赵麒打断,“礼免了,带人过来瞧瞧,宸妃好像愈发不行了。”
不过两日光景,解雪晴状态却愈发萎靡糟糕,她身子不时抽搐打颤,脸煞白过后竟长了让人心惊的黄疸,而且体温高的吓人。
看医院,所以想尽了法子调配解药,可也只能延缓毒发时间,并不能做到彻底根治解毒。
赵麒心急如焚,日夜守在解雪晴身边,眼睁睁看着他状态越来越差,他心底积压的怒火跟恐惧越来越多。
所有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久留,生怕一个不生,陛下火山爆发,牵连到自己。
“陛下,这位便是李俊儒,吴崇宁的毒是从他这购买的。”
李俊儒并未行礼,阔步走到解雪晴身边,自顾自拿了张丝帕,垫在解雪晴的皓腕上,仔细看诊起来。
他眉头微拧,眼底闪过丝诧异,但却转瞬即逝,继续把脉,许久过后他站起身,问小李子要了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方子,并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将这个给贵人扶下,另外按着方子去抓药,药要文火煎制,一日三服,共食七天,直到药到病除。”
小李子接过药方,先是递给院正看了看。
太医们全都踮起脚尖,好奇地观望起来。
这些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药材,用于解毒后的温养身体最适合不过。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神医,没想到也只是会些皮毛。
他们这里随便拉一个太医出来都能做到如此。
“劳烦院正看看,这药物可否给娘娘服下?”
院正接过小瓷瓶,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
仅这一个细微动作,就让在场人胆战心惊。
赵麒脸色凝重,不耐地问,“如何了?给个准话。”
“这瓷瓶中的药却乃解毒之良药,尤其是一位雪域冰蟾,我们找了好久,却未有所得,不知……”
院正转过身看着面前邋里邋遢的男子,犹豫了下,斟酌着问,“敢问这位仁兄,你这要从何处得来?”
“山人自有妙计,不想她死就赶紧喂给她服下。”
“陛下?”院正不敢轻易做决定,只能求救赵麒。
赵麒目光中带了丝审视,冷冷扫过他们,随后又落到解雪晴痛苦不安的脸上。
他握紧解雪晴的小手,沉声下令:“用。”
“是。”
院正小心翼翼地将瓷瓶中的药水滴入了解雪晴口中。
“啊!”
解雪晴突然惊叫出声,平躺着身子弓起,十分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腹部。
赵麒看得心疼不已,急忙扶住她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陛下,且让老夫看一看。”
院正赶忙上前,手搭在解雪晴的脉上,细细感应了会儿,神色纠结。
现场气氛紧张莫名,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心全部提到了嗓子眼上。
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宸妃娘娘活,他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可若有失,他们都得跟着陪葬。
“如何了?你快说说呀!”
赵麒焦急地催促道。
院正颤颤得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沧桑浑浊的眼中再次显现出了一丝光亮。
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恭贺陛下,娘娘毒已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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