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酒店顶层套房内,塞克特正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棋盘,他的对手,意国大使马可正在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落子。
"将军,"塞克特轻声说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弈。
"进来。"塞克特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快步走入房间,在塞克特耳边低语了几句。塞克特的手突然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你说什么?"马可注意到了塞克特的异常,"发生了什么事?"
"沙俄的罗曼诺夫,"塞克特示意那人退下,"被苏正阳亲手废了。"
"什么?"马可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塞克特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马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苏正阳疯了吗?"马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等于是在向沙俄公开宣战!"
他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塞克特:"他就不怕那头北极熊发怒吗?就不怕引发一场全面战争吗?"
塞克特却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马可阁下,你错了。苏正阳不是疯子,至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不计后果的疯子。"
"什么意思?"
"你想想,"塞克特重新坐回棋盘前,"他为什么选在今天动手?为什么是在港城、澳城尘埃落定之后?"
马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因为沙俄现在自顾不暇......"
"没错,"塞克特轻轻移动了一个棋子,"沙俄在东线投入了三百万大军,却连基辅平原都守不住。莫斯科已经开始疏散重要机构,他们哪有精力顾及远东?"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这就是苏正阳的可怕之处。他看似疯狂,实则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他知道现在的沙俄就算想报复,也无力东顾。"
马可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所以他是在......"
"他是在向全世界展示华国的獠牙,"塞克特说,"用最残酷的方式。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华国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国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京城夜色中的喧嚣。
"真是个可怕的对手,"马可喃喃道。
"是啊,"塞克特看着窗外的灯火,"一个懂得等待时机的疯子,往往比一个急于求成的疯子要可怕得多。"
"其实,"塞克特慢条斯理地移动着棋子,"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什么意思?"马可皱眉问道。
"沙俄不会轻易交出远东的领土,"塞克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就算今天罗曼诺夫被废,被逼着签了合约,沙俄也一定会以'被胁迫'为由拒绝承认。"
他轻笑一声:"毕竟,这可是他们用鲜血和炮火抢来的土地,怎么可能轻易吐出来?"
"所以说......"马可若有所思。
"所以苏正阳今天的行动,与其说是在逼迫沙俄签约,"塞克特端起红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制造一个开战的借口。"
"你是说......"
"没错,"塞克特点点头,"当沙俄拒绝承认这份合约的时候,华国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收回远东领土。而现在的沙俄,显然无力阻止这一切。"
马可突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对我们反而是个好消息。"
"哦?"塞克特挑了挑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马可说道,"苏正阳这么做,至少说明一件事——他不会选择加入反意志同盟。"
"确实,"塞克特露出一丝笑意,"今天的晚宴上,美利坚和法兰西的拉拢显然已经失败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马可兴奋地说,"如果能争取到华国的支持......"
"不,"塞克特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苏正阳不会支持任何一方。他会静静地看着我们在欧洲厮杀,然后......"
"然后趁机蚕食远东?"马可恍然大悟。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塞克特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的华国还不足以与任何一方正面对抗。但只要欧洲战事持续,他就能在远东为所欲为。"
"真是个精明的家伙,"马可感叹道。
"不止是精明,"塞克特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今天的罗曼诺夫,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但是,"塞克特突然话锋一转,"华国其实是我们最大的潜在敌人。"
"什么?"马可一愣,"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和华国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塞克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地将一颗黑色的棋子移到了白王的面前:"你看这盘棋,马可。表面上看,黑白双方井然有序,各自占据着自己的领地。但实际上......"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每一步都是在为最后的杀招做准备。"
"你是说......"
"苏正阳,"塞克特的声音变得低沉,"他是个懂得深藏不露的野心家。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是一盘棋局,而我们所有人,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以我对我们伟大元首的了解,他绝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对手的存在。而苏正阳,也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所以你认为......"
"迟早有一天,"塞克特望着窗外的夜色,"伯德帝国和华国会兵戎相见。这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马可皱起眉头:"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未来的事情。现在的华国显然不会选择与我们为敌,至少在他们完成远东布局之前......"
"你说得对,"塞克特转过身,"目前来说,我们确实需要与华国维持良好的关系。毕竟......"
他重新坐回棋桌前:"我们在欧洲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金龙药业的药品供应,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说,"马可松了口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和华国搞好关系?"
"没错,"塞克特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但同时,我们也要时刻警惕。苏正阳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每一步棋都暗藏杀机。"
"就像这盘棋一样?"马可看着棋盘问道。
"是的,"塞克特将那枚白子放下,"将军。"
马可低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知不觉间,他的黑王已经陷入了死局。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塞克特意味深长地说,"当你发现自己已经落入对方的陷阱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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