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们在神界养尊处优。
他们的本身力量属性的源头却如妖修一般,各有各自的属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天道给他们福泽太过,他们一般是无法使用非自有属性的法术的。
这也是季春对云意辞能使用雷系法术如此惊异的原因。
人修的符篆,注入灵力便可使用。
但是后来云意辞考虑到也许会有无法动用灵力的危难时刻。
她与月娘研究了一批特殊的符篆。
即,将足够引爆符篆的灵力提前封入符篆中,刺破符篆的凭引就能直接引爆符篆,而不必动用灵力。
这批特殊的符篆在神界这样的环境下就能完美派上用场。
季春拿着云意辞递给他的符篆爱不释手:“下界竟有这样的好东西?”
“我听族长说,以前九凤能下界,有只贪玩的还写了本游记。”
“里面就有记载符篆。”
“这本书里还说下界的东西我们都用不了。”
“只是可惜后来这只九凤被人族擒获变成坐骑了。”
谢千诀听着忍不住咳了一声。
这大约是九凤族中编出来约束族中幼崽不要私自下界的九凤版鬼故事。
但也不是没有半点可信之处。
无妄下界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
没有强大的实力和后盾,还是低调些好。
季春说的,帝诏有发言权:“再好的符胚,对我们来说都太脆弱了,一注入神力就废了。”
“还是法器好些,我在下界搜集了很多宝贝。”
“你们在神界,不会所有的法器都是神阶吧。”
容暄双眼放出精光,让季春都吓了一跳。
云意辞给他的符篆都到他手里了,这会儿还回去还真有些舍不得。
季春:“神阶法器?最好的法器难道不是我们本身吗?”
“我们的壳,你的凤羽,烛见道友的龙鳞。”
“什么奇花异草到处都是,又不值钱。”
“废那个心做什么。”
帝诏有些无语:“那你们不炼器吗?”
季春道:“炼啊,但是都是炼些方便生活的器皿,找孟极一族换一些就是了。”
至于武器,他们自己体悟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就会悟出本命法器。
云意辞:“可否让我们看看?”
季春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从下面来的神鳌如此奇怪。
他一手拿着符篆,另外一手在袖子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只盈蓝小瓶卡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给众人细看。
这只瓶子似一块凉薄蓝玉,浑然一体,玉中间是盈盈的水光。
帝诏好奇道:“这是装什么的”
季春:“药。”
帝诏再看那蓝色的丹瓶就不感兴趣了:“暴殄天物。”
这些神族,占着丰饶的地盘,又有强大的身躯,还保持着最原始的行为方式。
他喜欢收集宝贝,但是对这种美丽珍贵的废物不感兴趣。
容暄却不一样,他激动道:“我能仔细看看吗?”
“这是用什么材料炼的?”
季春:“这......我还真不知道,好看能用就行了,什么材料重要吗?”
季春随手将手中的药瓶丢给容暄。
容暄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一瞬,手忙脚乱的接住药瓶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这药瓶拿在手中,有股沁凉的刺骨寒意。
再一细看,原来方才他们看到的水光不是错觉。
这药瓶竟是双层的,里头一层乳白的内里装着药丸,外面一层浅蓝的外表。
里层和外层中间另有一层空间,注了水。
一晃动难怪能看到盈盈的水光。
这个季春知晓。
他道:“里面的药比较特殊,要低温保存,这里面的水是我们族地的水。”
容暄看完之后判断道:“这药瓶里层和外层的材料都不一样,里层像是寒玉。”
这回爱不释手的轮到容暄了。
云意辞道:“季春道友,不如我们用你手中的符篆,换这个药瓶如何?”
季春吃惊道:“这就是你说的生意吗?”
“可是你这符篆方才电翻了鸣蛇的护族强者,可见威力极大。”
“我这药瓶普普通通,怎好占你的便宜。”
云意辞笑眯眯道:“不占便宜,不占便宜。”
她身上的符篆一大把,更别说沈怀川他们身上都带了不少。
“不过,季春道友,你看你是想要几张一换呢?”
季春拧眉沉思,他当然是想越多越好。
可是在他的认知中,云意辞手中的药瓶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季春生怕狮子大开口把人给吓跑了。
他道:“要不一张一换?你们要里面的合气丸吗?要的话两张卖给你们。”
“是我们族长写的药方,对各种内伤很有用的。”
神鳌和旋龟一样,壳硬,真打不过,往壳里一钻,外表是没什么事,里头就不一定了。
这合气丸就是季潆专门给族中的小辈们炼制的,除非壳都没了,不然保着一口气是没什么问题的。
云意辞闻言自是心动不已。
她道:“可是如此珍贵的药物外传,只怕季潆族长会责怪你。”
季春笑道:“那倒不会,我将这符篆送一枚给族长,她定然欢喜。”
“她喜欢研究这些。”
云意辞想了想,从袖中又拿出两张补给季春,一共五张。
季春连忙摆手拒绝:“多了,多了。”
云意辞道:“你为我们得罪鸣蛇一族,到时候回去一个人又要从那路过,这些是给你用的。”
季春拿着云意辞多给的符篆想送回去又有些舍不得。
他道:“这倒不必担心,方才动静那么大。”
“鸣蛇一族又记仇,肯定出来寻人,那阵势,定会惊动我们族长,到时候她老人家会来接我的。”
季春对季潆很有信心。
“不过,我还有其他的杯子,咳咳,很多法器什么的,你们看看有需要的吗?”
“一张一换。”
云意辞则从袖中掏出其他属性的符篆:“说起来,我这也有其他的符篆,季春道友可感兴趣?”
季春激动道:“你们在下界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
“莫不是那些人修都成了你们的信徒,才会大肆将符篆奉上?”
凛玉尴尬的摸了摸脸,心虚地望向远方:“并非如此。”
“人修有好人也有坏人,我神鳌一族只是恰巧与一些坏的人修结下友谊。”
季春:“啊?”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下头竟是个神族与人族能结下友谊的世界。
帝诏忍不住辩解:“人族也不全都是坏的。”
“坏的杀了就是了。”
如季春的老实人,也继承了神界对下界特有的感观。
即觉得下界的人修卑贱,不愿与之来往,又厌恶他们不服尊卑的野心。
毕竟神界多年以前的传闻都是人族想方设法将神兽当做坐骑的。
没人会对一个把自己种族当做坐骑的种族产生好感。
季春摇头:“你们年纪太小了,对外人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因为你们的长辈在,他们才会忌惮害怕,对你们友好。”
“一旦落单,人族野心昭昭就会暴露真面目了。”
“我听说,当年弄丢帝诏道友的九凤族长下界之后也没了音信。”
“那般强大的神族都涅灭在下界,可见下界的危险了。”
凛玉听着好笑,也不知季春若知道他面前的云意辞几人都是人修会作何感想。
云意辞几人听着尴尬,不过想想自己一群人并无坏心,也是阴差阳错才到了神眷之地。
将自己从季春话语中“大灰狼”般的描述摘出来之后倒也坦然了。
季春还嫌不够,从袖中摸出一本小书递给云意辞:“你们多送了两张符篆给我,那这个送给你们了。”
云意辞好奇接过,看到是本金色泛着金光的小书,用奇异的金线扎了起来。
书一到手,云意辞就忍不住摸了又摸。
她在灵微宗时与月娘时常交流,也能分辨几分符纸的好坏。
这一沓的金纸,摸在手里比孩童的面颊还要软嫩丝滑,做出来的符坯品质不知道得有多高。
将这个带回去,月娘肯定会高兴疯。
不过问题是得看看上面的字迹对纸张本身的品质影响大不大。
云意辞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定睛看清书面上竖着的书名:《人族坏的流水》
啊这......
围簇过来看清书名的众人嘴角一抽。
谢千诀道:“这书也真是糙的过分了。”
“这是谁写的?”
云意辞指着下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观山海。”
季春道:“这位的书在神界很受欢迎,很多种族的密辛都被观山海写在书里了。”
“也是因为这样,根本没人知道这个观山海是谁。”
“这本书是写下界的,他无所不知。”
一看季春就是这位的狂热信徒。
云意辞顺手翻开,只见目录上写的是:
-人修捕获笨蛋神兽的108种方法:
1.人修在小溪钓鱼烤鱼,故意烤的喷香把笨兽骗出,投喂之后被人族的美食征服选择与人族签订契约。
观山海批语:为了一顿吃的把自己几千上万年的岁月卖出去了!呜呼!愚不可及!
解法:别馋!别馋!别馋!多吃点好的!
2.捡到一只人族幼崽,艰辛抚养长大,结果产生感情,不忍幼崽寿命短暂死去,自愿签订契约提升对方修为拼命保护对方。
观山海批语:人家有爹妈的!!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轮不到你又当爹又当妈的!
解法:不要乱捡幼崽,如果已经捡到,迅速归还给其父母!!
3.捡到一个貌美又强大但虚弱的人族男子或女子,朝夕相处之下产生感情,想与对方结为伴侣共享漫长寿命。
观山海批语: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脑子里都是水了。
解法:同上,不要乱捡人族,如已经捡到,请尽快补刀,断绝一切后续发展可能!!记得务必往心窝捅!!
......
云意辞看着还挺乐呵:“这个观山海还真有些意思。”
云意辞的肯定让季春乐呵道:“这册子喜欢的还是少,因为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人族了。”
季春又拿出几本画册递给她:“这些都很好看,这本是《神界风物志》,有各族的小道消息。”
这书一出来,谢千诀忍不住嘀咕:“什么啊,原来也是能写正经书的。”
“那什么人族坏的流水真不是故意的嘛......”
云意辞顺势接过季春的好意。
她试探道:“季春道友,我们才到仙界不久,对这些消息都不甚了解。”
“若想换这本书的话需要几张符篆?”
季春看向云意辞手中泛着不同光彩的符篆。
他会意道:“那就要看这几张符篆有何作用了。”
那些雷符的威力季春已经看过了,剩下的这些符篆当然也必须有相应的价值。
云意辞想了想,从里面挑出一张:“这是一张剑符,封印了一位风灵根合体期剑修的剑意。”
这张剑符夹在云意辞双指之间,上面的符意铮铮,里面封印的凶气似乎随时要破符而出。
季春不太了解人修的位阶,但见这张符看起来如此不凡,他不免有些心痒。
“可以,那就,一张一换?”
观山海的书只要有心,神界到处都能买到。
季春有些心虚。
云意辞也有些心虚。
这张剑符里面封的是她的剑意,要多少她能封多少。
而季春的书,他们此时看了有大用不说,带回下界还能收藏,或者用这些书的纸给月娘制作符纸。
双方真诚又心虚,迅速完成了第二轮交换。
书一到手,云意辞便迅速翻开查看目录。
幸好目录是按着四大阵营分门别类,而排序则是种族强弱。
都不必找,凤凰直接在朱雀阵营的第一位。
翻到对应页码,上头讲的就是当年帝诏丢失之事。
和季潆告诉他们的差不多。
不过下面还记载了帝诏母亲似乎是因夺权失败被帝诏父亲给软禁了。
帝诏看着书上冰冷的文字傻在当场。
他曾以为他的父母该是世上的神仙眷侣。
可是当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却得知他们早已分开。
而现在,更加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
他的母亲,或许是被他的父亲囚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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