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相公,求求你,别赶我走。”
“我已经没有爹娘了,赶我回娘家,谁会管我的死活呀!?”
余冬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耳坠子,一下扑到二贵的面前,死死地将他抱住。
眼下她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或是难看丢人的问题了。
只要不被休回娘家,把这副耳坠子还给婆婆又能怎么样呢?
二贵冷不丁的被余冬玉抱住,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只熟透了的大番茄。
他素来洁身自好,更是没有跟任何女子,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突然间被余冬玉紧紧地抱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热血都沸腾起来。
“你!你给我松开!”
“快松开!你个不害臊的,赶紧松开我!”
二贵一下子,都不知道两只手该往哪里放了。
他高高地举着双手,像是生怕碰到余冬玉的身体似的,一双眼睛更是求救般地看向娘亲。
琴嬷嬷也没有想到,二贵不过是这么说了一句,余冬玉便表现得如此激动。
甚至比之前,讨要耳坠子时情绪更为激烈。
不过是说要把她赶回娘家去,又不是要她的小命!
她至于表现得一副大受刺激的样子吗?
琴嬷嬷收到儿子的求救信号,当仁不让地冲上前来,试图把余冬玉拉开。
可这个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此刻好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死死地抱着二贵不肯松手。
嘴里还不停的哭喊着,不要丢下她,不要被休回娘家的话。
顾千兰看着哭得几乎肝肠寸断的余冬玉,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她刚才的哭诉。
“她已经没有爹娘了......”
她轻声地叹了口气,想到在她眼前断气的余老汉——余兴旺,心底终究划过一丝不忍。
眼看着大贵的喜宴就要演变成一场闹剧,顾千兰站起身,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轻轻一带,余冬玉便松开了二贵,整个人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三嫂。”
“我......大小姐......求求你了。”
顾千兰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大贵与希月成婚的大喜日子,这么哭哭啼啼的多不好。”
“没有人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你赶回娘家去的。”
她冲着灵秀招了招手,“快把你小姑带过去,今天的席面有不少特别的菜,你们应该会喜欢。”
“快把你的耳坠子收好,别再弄丢了。”
顾千兰难得的对老余家的人,有了几分好脸色,轻声地开口安抚着。
她朝还一脸气闷,准备开口的二贵摇了摇头,瞬间便平息了整件事情。
说起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不值得他们闹得这么不可开交。
更不值得让二贵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要休妻把余冬玉赶回娘家的话来。
大贵拉着希月赶过来的时候,余冬玉已经止住了哭泣,被灵秀挽扶着回到了座位上。
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余冬玉,见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一会,他真担心啊!
担心二贵和娘亲会不管不顾地,真把放妻书写好,扔到余冬玉的脸上。
他可是信誓旦旦地答应过余冬玉,会保她一直留在顾家。
如今有大小姐亲自出面,他总算是安心了。
“大贵哥?你怎么了?”
希月一脸探究地看着这个已经成为她相公的男人。
从刚才他听到二贵叫嚷着,要把余冬玉休回娘家起,大贵哥的神情就格外紧张。
那模样就好像......
将要被赶回娘家去的女子,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一般。
她还从来不曾在大贵哥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尽管已经跟大贵哥拜过堂,正式行过礼,可希月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总觉得她与大贵哥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没什么,你别多想。”
“我就是......我就是想着,今天是咱们成亲的好日子。”
“要是在这个时候把余冬玉休回娘家,闹得多不好看?”
他轻轻地拍了拍希月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依然死死地黏在余冬玉的身上。
这可怜的姑娘,想必一定吓坏了吧!
大贵打定主意,等他明天希月敬完了媳妇茶,一定找个机会跟娘亲好好聊一聊。
二贵那边他是没本事说得通了。
总要想办法劝一下娘亲,放弃把余冬玉休回家的念头才好。
“不说这个了,我们过去给大小姐他们敬杯水酒吧。”
大贵喜宴上的水酒,是琴嬷嬷头一天安排人去长北镇,余家大房开的宜兰酒铺买回来的。
算不上是十分上乘的酒水,在村子里却是极为难得的东西,仅仅只有几个德高旺众的人桌上,才备下了。
妇人们的桌上,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希月看向坐在上首的余村长,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往大贵的身后靠了靠。
整个村子里,她最最不愿意再见到的人,非余村长莫属。
只可惜,做为一村之长,他在许多时候,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但凡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就连大小姐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余建才在看到希月出现的一刹那,整个人便像是看呆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能把她身上的那身嫁衣盯出个洞来。
原来......他竟错过了如此美貌的佳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若是可能,他真想把希月再次压在身下,重温当日的旧梦。
只可惜啊!这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大贵!你这小子,动作可真慢啊!”
“让你喊新娘子过来一趟,也能磨蹭这么半天。”
余建才面上透着几分不悦,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上满满的一杯酒,递到了希月的面前。
“来!希月啊!”
“你我也算是有过一段缘分,虽说缘分浅了些,可说到底......”
余建才紧紧地盯着希月娇艳的脸庞,目光带着几分凌厉与赤果果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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