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芬芳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容还僵在她的脸上,手里拿着那方锦缎,一脸便秘的神情,顾千兰便不由得心情大好。
让她刚刚乐呵去吧!这下子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我说小姑,这锦帕既然是你给建忠家的亲手缝制的,我又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再说了,你让我往哪儿戴?”
“我这脸上也没有印记,需要去遮挡不是?”
钱芬芳是头一回觉得,她这个小姑子,当真是个有才的。
也真亏她能想得出来,从哪儿找出这么块儿锦缎,绣上了那么大的一朵花。
也难怪她这些年来做的绣活,没听说卖出什么好价钱。
就她小姑子这配线的水准,还有那刺绣的功夫,恐怕也就只有在这个村子里,还能拿得出手。
“大嫂不用客气,既然是三……顾嫂子让你戴上看看,你就带给大家伙看看嘛。”
余冬玉对自己的手艺,自我感觉十分的良好,可不觉得这方锦帕,绣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眼下她一门心思的,想要讨好顾千兰,自然是对方怎么说,她就怎么随声附和着。
钱芬芳看向几个人殷切期盼的眼神,只想找个地洞能钻进去。
让她戴上这么个锦帕,算是怎么回事儿嘛!
“这……这帕子不戴也罢,我看建忠家的现在脸上戴的这个面具,就挺好的嘛。”
“小姑既然觉得绣得好,不如自己留下慢慢欣赏。”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忙活得很,脸都还没洗呢!”
“可别让我给你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整脏就可惜了。”
钱芬芳为了能不戴上这帕子出洋相,不惜自爆脏历史,就不信小姑子听了,还会再继续坚持。
果然余冬玉一脸嫌弃的看了大嫂一眼,一把将锦帕从她的手中夺了过来,再小心的折好。
“这帕子我都绣好了,也是特意替顾嫂子做的,自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不管您愿不愿意戴上它,都请收下我的这片心意。”余冬玉说得诚恳,听得人想拒绝都有些不忍心。
看着再次递到自己面的前锦帕,顾千兰犹豫了半晌,终于伸手接了过来。
罢了,这东西以后就放在那儿,当做教材让两个孩子们,提高一下审美观吧!
“其实咱们这趟过来,只是有个事儿想问问建忠家的。”
终于不用让她试戴那个东西,钱芬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是啊!顾娘子,我这趟过来,也是有事想问问你的。”余建才这才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想起了正事。
一时间,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余村长先说吧!听说你已经等好一会儿了,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
其实即便是余村长不开口,顾千兰也对他此行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唉!还不是汪府的那群人,在村子里四处说道,是你给他们府上小少爷下了毒的事。”
“不知道这事儿,你有什么章程啊?”余建才是打心眼儿里,佩服顾娘子的。
要是换了他或他的家里人,被人这么满村子里说嘴,他怕是根本就坐不住了,哪里还会像她现在这样淡定。
“你说这件事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任他们随便怎么造谣,难道还能变成真的?”顾千兰不以为意的说道。
事情本来就与她没有关系,更何况还有屋里的那位莫公子,对她做出了承诺。
相信做为连苍第一大钱庄的主人,莫公子自有他的办法和人脉,替她解决这件事情。
即便到了最后,他也束手无策,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大不了她来个遁走,带上家人们一起,换个地方生活就是了。
当然,她也不会白白的受人欺负和冤枉,而完全的无动于衷。
府城汪家的那伙人……哪怕她最后决定遁走,也是一定要找他们把这笔账,好好的算一算的。
“唉!顾娘子还是不要大意啊!”
“咱们毕竟只是群普通百姓,是斗不过那些有钱有势的大族的。”
“虽然只是汪家的那群下人们在疯传,可万一汪家的主子们要是信以为真,对付起你来,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啊!”
余建才忧心得也不无道理,只是他却不清楚,顾千兰的底气。
“余村长尽管放心好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有办法的。”
“话虽如此,万一汪家那位小少爷从此不好了,他们府里悬赏一千五百两银子,活捉小白狼的事情,会不会因此作罢了啊?”
余建才也知道,顾家并没有掺和进山的事情,可他却实在是为这事焦头烂额了。
万一乡亲们从山里回来,发现根本没有了赏银,到时候闹起来,他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
顾千兰挑了下眉,看向愁眉不展的余村长。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即使汪府那位小少爷好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村民们也不可能从山里,将小白狼捉回来。
到时候别说什么一千五百两赏银,大家伙儿能不能平安无事,完好无损的回来,都还得两说呢!
“依我看,余村长担心赏银的事,倒是大可不必。”
“府城的汪家,到底是大户人家,不至于会说话不算话的。”
“只不过嘛……”顾千兰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大家提个醒。
“只不过什么呀?”
“我比较担心,乡亲们进了山,万一没有找到小白狼,还反而发生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反而是雪上加霜啊!”
顾千兰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进山头一天,便被抬回来的铁锤。
一时间都沉默不语,心思各异。
“这……这不能吧!”
“他们可是四十几个人在一块儿呢!又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想来无论如何,也会彼此相互照应才是。”
余建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余村长这话说得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大家伙儿要是真能相互彼此照应着,那铁锤哥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独自一人,被大庄在山里发现的。”
二贵在距离几人不远处,站着好一会儿了,听完余村长的看法,完全无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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