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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爱屋及乌


雅间里闹腾的厉害,萧子墨没兴趣看他们打闹,带着侍卫飘然离开。
路过食味斋门口,萧子墨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身走了进去。没过多大会儿,便拎着两包小零嘴儿出来。
侍卫打量了一眼,暗自憋笑。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主子不喜甜食,这些应该都是给王妃买的。自打主子成婚之后,似乎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落霞院
苏瑾玥正拿着木杵在钵子里研磨着药草。虽然长公主早已看淡生死,且体内的毒无药可解,但苏瑾玥还是想要试一试,能帮长公主多撑一些时日也好。
世人皆道长公主蛮横跋扈,不好相与,但苏瑾玥总觉得,她待自己是不同的。至少,她从未用公主的身份来压过她。
在她的心里,长公主宛如母亲一样的存在,令人敬爱。
苏瑾玥甩了甩头,将这抹愁绪抛诸脑后,将精力全都放在了配药上。她所用的药材都极为珍贵,好些都是她这些年来替人看诊搜刮来的稀有之物。原先,她放在柜子里一直都舍不得用。如今为了长公主的病,她才叫人整理出来,挑了几样对症的拿了出来。
苏瑾玥一边研磨着,一边翻着书案上的《毒经》,看得极为认真,就连萧子墨靠近,她都毫无察觉。
萧子墨走到她的跟前,轻咳了两声,道:“天色不早了,怎么不吩咐丫鬟点灯,仔细伤了眼睛。”
就这么晚了吗?苏瑾玥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而后,抬起手捏了捏脖子。原来夜幕已经降临,难怪感觉脖子有些泛酸呢。
萧子墨见她脖子难受,便伸手帮她捏了捏。
苏瑾玥身子僵了一下,还是不太适应太过亲密的触碰。好在,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没一会儿就放松下来,任由他帮着揉捏肩膀。“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了。”萧子墨答道。“可要让丫鬟摆膳?”
苏瑾玥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含糊的唔了一声。
萧子墨弯了弯嘴角,牵着她就往外间去用膳。
苏瑾玥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难免又是一阵面红心跳。
丫鬟们和往常一样,将饭菜端上桌之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桌上少了开胃的凉菜,以热食为主。今晚的膳食较为丰富,有萧子墨爱吃的鱼丸,茄子煲,也有苏瑾玥爱吃的粉蒸芋头,卤牛肉。另外,还有一碗蛋花玉米羹。荤素搭配,营养丰富,还不油腻。
苏瑾玥忙活了半天,早就饥肠辘辘,比平时多用了半碗饭。
等到碗盘撤下去之后,她再次去了隔壁小书房,继续研究医书。萧子墨怕她太过劳累,搬了把椅子在旁边盯着,时辰久一些,就起身给她捏捏脖子和肩膀,再递上一盏热茶,将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没有了后顾之忧,让她能安安心心的研究解毒的配方。
就这么过了三四日,苏瑾玥总算是七拼八凑的将药弄齐了,便迫不及待的去了趟长公主府。
因为是新药方,之前没试过,苏瑾玥不得不事先说明。长公主本就活得浑浑噩噩,哀莫大于心死,活着对她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意义。若非她对玉蝉郡主还存着几分母女情谊,想撑到她出嫁那一日,这汤药早就懒得用了。
“你有心了。”长公主在得知苏瑾玥不眠不休忙了几日才弄出这么一个方子来,感动之余心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念着她的。
“就是不知药效如何,是否能将毒素尽数除去......”苏瑾玥保守的说道。
长公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有这份心,本宫就很知足了。只盼着能多拖延一些时日,待玉蝉出阁,本宫便了了一桩心愿,死而无憾了......”
长公主面色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却让苏瑾玥心中莫名心酸。
为何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太不公平了!
长公主见她低垂着眉眼,眼底掠过伤感,便知道她的心思了。真不愧是流着杨家血脉的孩子,心地就是善良!
“阿玥过来帮本宫挑一挑。”长公主淡然的一笑,朝着苏瑾玥招了招手。
苏瑾玥看着箱子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瞬间了然。“姑母这是给郡主准备嫁妆呢?”
长公主笑着应了一声。“比武招亲已经落下帷幕,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过两日,你陪本宫去那承恩公府走一趟,如何?”
苏瑾玥没想到长公主竟邀她一道同去,愣了那么一瞬。待对上长公主那双狭长的眸子时,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好。”
两人说了会子话,丫鬟便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苏瑾玥亲自伺候长公主喝下去,又拿了腌的梅子帮她解除嘴里的腥味,并确认她并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长公主身边有的是心腹,苏瑾玥过去替长公主瞧病的事儿被死死地瞒了下来。只道长公主觉得齐王妃与她投缘,邀她过府陪着说说话,倒是无人起疑。
景帝的探子每日都会汇报长公主府的动静,这一切自然瞒不过景帝的眼线。
“齐王妃竟入了她的眼么?”景帝扶着额头,喃喃的说道。在他的印象当中,孝宁长公主可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鲜少有人能够得她的赏识。
便是当时有着京都第一才女之称的苏瑾瑗,都没能近的了长公主的身,这养在民间多年的苏瑾玥如何就......
“兴许,是爱屋及乌?”萧让想了想,答道。
景帝不解的看向他。
萧让抱拳道:“齐王妃生母亦是出自杨家,与那杨驸马乃是同宗。”
这段往事,是景帝一直不愿意提起的。萧让也是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应答。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帝总算是想起这么回事来。近来,他的记忆不大如前,好些人和事儿都记不太清了。
“长公主与齐王可曾有来往?”景帝忽然想起来问道。
萧让对上帝王那双锐利的眸子,平静的答道:“未曾。”
景帝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像是在撒谎,这才抬手示意他退下。等从勤政殿出来,萧让这才察觉后背一阵泛凉,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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