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真没有想到易默成居然来一招。
看来易默成已经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他说王天目身上伤,方平自然不清楚。
毕竟,每次变身,不管变成谁,方平也没注意到衣服下面有什么变化。
每次睡觉,他都是以本来的面目。
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他冒充赵老板,和柳如烟干了一架。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冒充王天目的时间很长,但对于王天目身上是否有伤,他真的没有留意过。
但是,他会慌吗?
当然不会!
他只是担心说不清楚伤的来源。
毕竟,他可没有王天目的记忆。
虽然,之前,王天目活着的时候,他套过他的许多话,可从来没有涉及过王天目身体上的伤。
此时,客厅里,三双眼睛都盯着方平。
易默成似笑非笑的说道:“老王,你可不要吓我,你不会真的是冒充的吧?”
他这么一说,胡军杰和马国璋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两人的手都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
他们俩从来没有怀疑过王天目的真伪,要不然,也不会把二十万美金交到他的手上。
可现在这个状况,他们也怀疑了。
他们一边盯着方平,一边快速的回忆着这些日子跟王天目交往的过程。
似乎好像也没有什么疑点啊?
可王天目为什么不脱衣服?
方平的大脑快速的运转,同样似笑非笑的说道:“老板,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啊!金陵那边的地下党冒充了21号的人,你就怀疑我们这边也有冒充者?你的疑心是不是太重了?我可是76号的高级顾问,同时也是情报科科长。你可是一向强调团结,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方平越不想脱,易默成就越是怀疑,他注意到了胡军杰和马国璋的动作,干笑道:“老王,你不要太认真嘛!就是让你脱个衣服而已,大家都是男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老马和老胡不就脱了?”
“你这样扭扭捏捏的反而让大家不痛快,你说呢?”
今天,他是势必要看到王天目身上的伤。
其实,今天他这场试探也是临时起意,可没想到王天目不配合,倒让他有了意外的惊喜。
莫非,王天目还真是一个冒牌货?
如果是的话,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的?
他也开始回忆之前王天目的表现。
然后,易默成冲马国璋使个眼色。
马国璋会意,说道:“老王,你不会真的心虚吧?赶紧脱了,给大家看看,我想起来了,你身上的确有伤。”
方平愣了一下,“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伤?我什么时候在你们面前光过身子?”
马国璋干笑两声,“老王啊,也是老板提醒我才想起来了。你忘了你之前就任军情局上海站站长的时候被我们76号抓了?你被捕后,嘴硬的很,所以,我们请你进了审讯室。当时,包括老板在内,好几个科长都参加过你的审讯。”
“你当时还是不愿意向我们投诚,所以,老板就让人赏了你几鞭子,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啊,对对!”
胡军杰附和道,“刚才我还疑惑老板怎么知道你身上有伤,原来是这么回事。对的,我当时也在场。老王,不是我说你,你就吃了十几鞭子,你就挺不住了,然后,就投诚了。”
他俩这边一说,方平才明白了。
原来王天目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于是,他干笑道:“原来你们是指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们几个趁我睡觉时把我衣服给脱了。我还想我会睡得那么死?”
易默成干笑道:“老王,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现在可以展示一下你身上的伤痕了吧?我不相信,你要是冒牌货,还会把那些伤痕伪装出来。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是死在你手里,我也是心服口服。”
方平说道:“看来不给你们看看,你们是不死心的。行,我就给你们看看。不过,老板,有句话我说在前面,你显然是不相信我们,这可是寒了我们的心!”
易默成咧咧嘴,“老王,你言重了。”
“行了,我就给你们看看。”
于是,方平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直到把贴身的白色衬衣给脱了。
方平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变脸的时候,不仅仅是变脸,连被冒充者身上的一切细节都会拥有。
易默成三个人一看。
我去!
王天目的身上果然有伤!
而且,内行一看就知道是由皮鞭造成的陈年旧伤。
那十几条鞭伤交织在胸前,非常的狰狞,触目惊心。
“老板,要不要用手摸摸,看这伤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平冷下脸来。
这些伤不可能是假的,如假包换。
易默成是什么人,看了一眼就明白。
面对方平的冷脸,易默成很是尴尬,“老王,误会,一场误会,赶紧把衣服穿上。这就是个玩笑,你不要当真了。”
马国璋也附和道:“老王,你不要介意,现在是我们76号生死关头的时候,老板小心一些,我们也应该理解。”
“对,对,老王,大家还是朋友,都是一个槽里吃饭的兄弟,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方平弯下腰,把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的穿上。
当穿好了衣服,他冷着脸说道:“要不是老板演出这么一场戏,我还忘了老板曾经赏了我十几鞭子。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说完,方平转身就走了出去。
“哎呀,老王,你还真生气了?”
马国璋在后面叫道。
然后,他扭头看向易默成,“老板,是不是真的过了?”
易默成懊恼的说道:“我现在算是杯弓蛇影了。等会吃晚饭的时候,你们俩个替我向他道个歉,陪他多喝几杯。”
“好的。”
“对了,待会影佐将军要来,你们给我打起精神。”
“明白!”
“老板,影佐将军要住在哪里?”
“本来我是让他跟我住在一起,但是,他不习惯。我就另外给他安排了一个独立的住所。”
“谁负责他的安全?”
“他自己带了人来,不需要我们贴身保护。我在外围已经做了安排。”
“那好。”
“等会,我们几个一起陪影佐将军吃饭,不要乱说话。”
“明白!”
“你们先出去吧,做好自己的工作,等会,我通知你们。”
于是,胡军杰和马国璋走了出去。
易默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到刚才的事,沮丧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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