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坐在洗手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原来宋卿时跟她说的关于吴家的事不是空穴来风啊。
六年前已经在任务中殉职了的姐夫,现在出现在这儿,盛年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
只是她低头看着自己撕开的裙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裙子的质量差,还是他手劲儿大。
裙子这么容易撕吗?
看样子这几年没少撕啊。
只是这裙子这样子,她怎么见人呢,而且他故意的吧,故意丢下她?
盛年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找宋卿时来救急。
宋卿时看她这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没,没事……就是个意外。”
如果她跟江逾白在里面待个十分钟八分钟的。
那保镖要是撞见了,依照订了个婚还得保镖在场的做派,肯定会有所怀疑的。
“江逾白?”宋卿时问,可是语气分外笃定。
盛年抿了抿唇,“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她张嘴想要解释,可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口。
盛年觉得自己好难啊,她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
宋卿时只是将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这么难开口,就等着不难的时候再说吧。”
盛年鼻头一酸,宋卿时永远都是这样,让人很舒服,也从不让她为难。
可是她明白的,这样让别人不为难,他就是太为难他自己了。
“宋卿时,真的好抱歉。”
宋卿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走吧。”
这几年,他多多少少的对盛年有些了解,她不是一个性子扭扭的人,来时还精神倍好的,现在蔫了似的,一筹莫展的样子,他明白的。
她肯定有难处,如果她需要,一定会告诉他的。
盛年整理了整理自己,宋卿时的西装很大,正好能盖住。
宋卿时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在外面等,她自己去跟吴家人打声招呼。
吴彤跟着哥哥吴穹来送宋卿时,看到盛年这个样子,心中鄙夷,忍不住道:“真是一家子勾人胚子。”
宋卿时一脸冷意的看着吴彤。
吴穹笑了笑,“宋总,我妹妹被惯坏了,真的是抱歉。”
然后他的视线淡淡落在了不远处的女人身上,肤若凝脂,就算刻意的低调,却好似角落里盛开的百合花,静静吐露芬芳,让人不注目都难,男人宽大的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
宋卿时只是朝着吴穹点了点头,就转身搂着盛年离开了。
等着两人进了电梯,吴彤又是冷哼一声,“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来参加订婚宴,她倒是好,跟个男人在洗手间里乱来,这个宋卿时也是,这种女人都要,不嫌脏吗?”
吴穹眼下一沉,“你怎么知道的?”
“盛夏的妹妹啊,我当然得关注着一些了。”
吴穹“哦?”了一声,“盛夏的妹妹,真就很有意思了。”
“哥,你不会到现在还怀疑南瞻吧?要是盛年真的认识南瞻,怎么可能会来你的订婚宴那,对吧?”
吴穹笑了笑,摸了摸妹妹的头,“如果怀疑他,怎么会同意你们结婚呢,是吧?”
……
盛年回酒店的路上,脑子急乱嗡嗡的,她眉头紧蹙着。
算了,不想了。
她现在也不敢乱来,生怕出了乱子。
回到了酒店,盛年回了房间,就见着儿子盛意趴在地上耍赖。
夏檬求救似的看着回来的盛年,“老板,你可回来了,他今天死活就是不洗澡。”
盛年把儿子从地上拎起来,“请问盛意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想洗澡,我现在好香。”
盛年不解,看向夏檬。
夏檬将今天的事情简单一说,盛年听闻,心都提起来了。
“所以……”
“我跟爸爸见面了。”盛意说,“但是我没有露馅。”
妈妈说过的,如果现在被爸爸知道他是年年的小孩,会被抢走的。
他还是更喜欢妈妈一点。
这个江逾白,疑心可真重。
竟然去偷偷问孩子,得亏跟盛意提前沟通了,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还有就是现在,她更犯愁了。
姐姐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参与其中又危险。
那盛意的身份只能暂时的保密了,因为她现在也不确定,吴家那边来不来找麻烦……
一想起这个,盛年就心烦意乱的,她先把衣服换下来,然后哄着儿子去洗澡。
“妈妈,我不想洗澡,有爸爸的味道。”
“以后再见面,不就又有他的味道了吗?”盛年说。
“以后,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当然呀,但是你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他……”
“我现在是夏檬的小孩嘛。””
“对,起初让你说是夏檬阿姨的小孩,是因为妈妈怕爸爸将你抢走,可是现在……妈妈怕你有危险。”盛年道。
她现在仍然记得,在怀着盛意时,发生的危险事情,她记忆犹新。
有时候还被吓醒。
人性是很复杂的,特别是看到姐姐那煎熬,这几年她一定承受了很多很多。
这一刻,盛年莫名就能够理解江逾白当年的决定了。
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如果我有危险了,那,那……你跟爸爸不会保护我吗?”盛意不太懂,玩着水花问妈妈。
“当然会保护你呀,但是……就以防万一嘛。”与其让他,深陷漩涡中奋力保护,不如就让她不曾陷入漩涡中。
盛年鼻头莫名一酸,然后给盛意洗了澡,哄睡了之后,就给尤优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通,尤优就在电话里哭啼啼的道歉,说是江逾白威胁她。
如果不约夏檬跟孩子出来玩,就会朝着她家的公司下手。
“我确认过的,他说只是出来玩,可是小叔在午饭的时候,直接就问孩子是不是认识盛年……你当初瞒着我是对的,如果不是你早早提醒过意意,我就闯祸了。”
盛年失笑,“好了,别哭了,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也没什么的,反正这事也不会瞒一辈子。”
大不了从长计议嘛。
“你别自责了,反正她知道了我跟夏檬认识,我也不必住酒店了,我过几天继续搬你家住去,不搬过去住,江逾白才怀疑呢。”
挂了尤优的电话,盛年想了想,发了一个消息出去,“请你住酒店,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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