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是你侄子的女人吗
“奴婢就说嘛，如姑娘您这般好的人儿，怎会那般命短……”
命短？
……她？
春花抱着染素汐在石桥上哭了会儿后，吸着鼻涕道：“您看奴婢，害得您淋雨了。咱们进去，奴婢帮您换衣裳。”
然后，捡起地上的油纸伞，傻笑着拉着染素汐回了倒影楼。
与激动到泣不成声的春花不同，另一头，廊下的少女在见到染素汐的刹那，秀丽的脸唰地白了下去。
白蔹手指紧紧地攥紧，指甲陷进手心肉里，利用疼痛感来恢复脑中的清明。
……
染素汐看着铜镜里春花肉嘟嘟的脸，欲言又止：“你……”
“这几日三公子不在府里，所以奴婢每天都缠着卓丫头，让她教奴婢盘头发。您看，奴婢是不是进步很多？”
突然：“我是谁？”
春花愣住。
“你又是谁？”
春花手里的木梳掉落在地。
染素汐弯下身子，捡起木梳，道：“我之前受了些伤，然后就没了记忆。只知道我的名字唤染染……”
“染染？”
染素汐蹙眉：“不是吗？”
“不是呀。姑娘您是云淮第一瘦马，染素汐。”
……
江聿谨回来的时候，染素汐还摊在榻上。褪了袜子的小脚荡在榻边，光线偏暗，少女圆润的脚趾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
江聿谨移开视线，握住悬在空中轻轻摇晃的脚，放在被子里，问：“一天都没出去？”
他的面上是素来冷静自持的模样，可言语里是腻人的温柔。
“出去了。只是还没走出石桥，就又被人拉回来了。”
染素汐蹬开被子，再次有一搭没一搭地荡在空中：“二爷，我快饿死了……”
“春花没给你送饭？”
“她光顾着哭了……把饭直接丢在了桥对岸。”她扁嘴，“我看到了，但是吃不到。”
江聿谨扭头唤道：“百杳，去拿些吃的来。”
染素汐拉住江聿谨的袖角，眼里泛着湿气，软着声音撒娇：“二爷，我想吃红枣糕。”
“不想吃咸的？”
“就想吃红枣糕。”
江聿谨妥协，对她伸出手：“现在去，或许还买得到。”
染素汐倏然一笑，忽地从榻上跳起来，扑进了江聿谨的怀里。
江聿谨始料未及，被她扑得向后踉跄两步。手臂却抱得紧紧的，将身上的小人儿紧紧地拢在怀里。
裹挟着湿气的风吹进来，让人莫名地燥热。
“二爷……”
“嗯。”
染素汐用鼻尖在他的颈侧蹭了蹭，囔囔地问：“我是你侄子的女人吗？”
“不是。”
“我说曾经。”
“不是。”
染素汐将脸完全埋在他的颈窝，“那以后呢？”
“不是。”
他的回答清清淡淡，却斩钉截铁，让人特别的安心。
……
这日，倒影楼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是染素汐在倒影楼的这两日里，她见到的第一位访客——白蔹。
染素汐上下端详着白蔹，一袭天蓝绸衣，钗环素雅，身形纤瘦，面容清秀。
无甚特色。
又或者可以总结为平平无奇。
染素汐问：“你是白蔹？”
“染姑娘不记得我了？”
“你与我是关系很亲密，还是曾经有世仇？不然，我为什么应该记得你？”
白蔹愣了下，道：“姑娘与我都是一心为二爷的人，所以，姑娘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
染素汐浅笑着摇头，纠正道：“我们不一样。你是为二爷办事的人，而我，是二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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