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就是要做狐媚子
白蔹没想到，死而复生的染素汐，怎么就变了性子？一下子从委曲求全的小绵羊，变成毫无忌惮的刺猬了？
染素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而后抬手揉向酸痛的肩膀。
白蔹的视线，不自觉地随着染素汐的手指，落在她揉搓的肩头。
她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的衫子，领子有些低，刚好能露出锁骨上半颗红枣般的红痕。
白蔹的神色一紧，顿了良久，才僵硬地移开目光，说：“既然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么往事如云烟，姑娘也该重新做人才是。”
“你什么意思？”
“姑娘不知道吗，你曾经怀过世子的孩子。”
染素汐满不在乎地勾唇，拳头依旧捶在肩头：“所以呢？”
白蔹咬字清晰：“纲常伦理，姑娘没听说过吗？”
“听说过啊。但我也听过三人成虎和无中生有。”
她歪头，问白蔹：“我的记忆里没有那些，为什么要偏信你们说的那些所谓的‘过去’，来约束自己？最主要的是……我的记忆里也没有你们呀。”
白蔹一时语塞，“姑娘还真是天真啊。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以为二爷是什么人？”
染素汐油盐不进地撇嘴：“我管它去。”
“……”
“二爷都没嫌弃我，你们这些外人跑来嫌我，是什么道理？”
白蔹攥紧拳头，沉声问道：“姑娘为了自己的私欲，不管二爷身子不适，强行攀附，这等不知羞的行径与秦楼楚馆的ji子有何不同？
姑娘就算不顾他人的唾骂和耻笑，也应该要明白，二爷是侯府的天，二爷的身体健康比一切都重要。”
说着，她微微眯眼，加重了语气道：“狐媚惑主之人，必将会被当作妖孽斩杀。”
染素汐听笑了：“我就是要做狐媚子，你能拿我怎样？能与二爷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在一起，纵使只有一时的逍遥，我也乐意。”
一下子，白蔹这力气十足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她气得胸口闷痛，半天说不出话来。
染素汐笑盈盈地欣赏着白蔹吃屎一般的面色，忽然问道：“倒是你，我听说你是医女？”
白蔹捂着闷痛的胸口，宣示主权似的说：“我在二爷身侧十数年，对他的身子脾性都十分了解。二爷为人温和，处处为别人着想。难免会有人将二爷的亲善仁和误会成了喜欢。
说句不好听，就姑娘你这种姿色的，也出现过不少。甚至，还有他国公主……”
染素汐打断白蔹的话：“可是，二爷只收下了我。”
“因为没人如姑娘这般不知羞耻。”
白蔹真的是恼了。
染素汐被骂，也敛去了笑容，冷声道：“我不知羞耻，那你呢？你又比我去了哪里？
你一个医女，就算医术再差，也不该完全没有作为，用自己当作解药，给主子治病吧？”
白蔹脸颊涨红。
染素汐又道：“还是说，你之前也都是这么给人治病的？”
白蔹厉声辩驳道：“我是二爷的医女，也只是二爷的医女。”
若有所指。
“是医女，还是通房侍女？”
白蔹咬牙，“我与姑娘你不同。”
又是这一句。
染素汐唾弃道：“这话你还是对着镜子和自己说吧。在我看来，你不比我高贵。至少，我敢于承认自己的心思。
而你呢白蔹？你自命清高，到头来，还不是做着同样轻贱的事？
你看不上我的行径，我又何曾看得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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