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叹,或许……这就是自由自在的味道吧,难怪康乐长公主不愿归京,见识过那样广阔的天地,谁会想回到四四方方的皇城之中,每日困于规矩俗世?
不知道,她何时能够无牵无挂地走出京城,看一看别样的风景。
正出神,马匹原地踱步两下,发出轻轻一声哼鸣,随即,身后一阵温暖袭来,空落的后背靠上了宽厚的胸膛,单允辛坐到了她的身后。
长臂一伸,单允辛伸手拉住了套在马儿头上的缰绳,这个姿势,也让尤听容完全被裹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外头风大,应该让人给你披上一件披风的。”
风光无限,尤听容的心情也轻快了些,放松地靠在了单允辛的胸膛上,摇了摇头,“秋高气爽,吹吹风也很是惬意舒爽。”
单允辛微微偏头,下颌贴上了尤听容的鬓角,“你既然喜欢,朕带着你遛一会儿,别说话了,小心灌了风着凉。”
说罢,单允辛一只手攥着缰绳,一只手张开来,覆在了尤听容的小腹上,暖烘烘的,驱散了凉意。
尤听容难得顺从,有些懒洋洋地点头。
单允辛小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从鼻腔吐了吐气,听话地抬脚向前,健壮有力的马腿迈开步子来,很快就超过了马车。
马儿脚步欢快,微微摇晃却并不颠簸,看来即便驮着两个人,对于这匹马而言依旧相当轻巧。
马儿柔顺的鬃毛随风拂过尤听容的手背,柔软又暖和,尤听容心生喜爱,“陛下,臣妾可以养一匹马么?”
她开了口,单允辛哪有不答应的,“朕替你挑一匹既漂亮、血统也纯正的小马,先给你养在宜秋宫院子里,待你过足了瘾,再送去御马司由专人驯养。”
“至于教授骑术的差事……朕很愿意为娘娘效力。”
尤听容高兴了,连带着也舍得给单允辛一个笑脸,“多谢陛下。”
单允辛满眼的柔情,轻轻吆喝了一声,驱使着马匹脚步快了些,很快走到了队伍前列,甩开了里里外外跟随的人,看着怀中有些昏昏欲睡的尤听容。
微微迟疑,还是开了口,“容儿。”
尤听容勉强撑起眼皮,轻轻哼了一声,“嗯?”
单允辛低声道:“此番秋猎不太平,有人不安分,欲趁机刺王谋政。”
他记得,尤听容曾说过,若他当真念她为妻,夫妻之间,理当坦诚相待,他相信她能够与自己共筹谋,同风雪。
尤听容原本昏沉的神志在听清了单允辛的话之后,陡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仰头看向单允辛。
“怪不得皇太后告病,皇后和大皇子皆是留京侍疾。”单允辛没有多说,可尤听容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涂家兴风作浪。
单允辛对尤听容的敏锐丝毫无意外,继续道:“涂丞相在出发前一日不慎摔伤了腿,不得不卧床静养。”
“如此一来,围场里出了岔子,也怪不到百官之首的头上来。”尤听容想到了前世那一场刺杀。
就是在那一次,也是单允辛亲自带着她进了围场,她不顾一切地以身相替……
想起了那时的惊险可怖,此时此刻的情景太过相似,方才的惬意荡然无存,尤听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单允辛宽阔温厚的胸膛也仿佛成了洪水猛兽。
单允辛察觉到尤听容的不自在,但他对尤听容所谓的前世种种不过是梦中偶然一瞥,已然许久不曾再梦到,不知全貌,只以为尤听容是担忧涂家的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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