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了!”单弋安兴奋地大叫,可是整个趴在船上,两只手又都抓着螃蟹,没办法借力坐起来,活像只小乌龟,只得求助于小舅舅,“舅舅呀,安儿爬不起来啦,快帮帮我呀!”
有了这一次,单弋安进步神速,一直抓到了黄昏时分,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水里更是浑浊难视。
康乐长公主看着依旧眼巴巴看着水底的单弋安,劝道:“安儿,天黑了,螃蟹也躲起来睡觉咯,咱们回去吧?”
单弋安脸上有些不情愿,“姑姑,我还想给母妃抓一个最大的呢……”
康乐长公主一愣,不禁为单弋安的懂事而动容,正不知该怎么安慰呢,一旁的尤廷青轻轻咦了一声。
单弋安转头看向小舅舅,尤廷青咧嘴一笑,他因为练武,皮肤黝黑,在光线稍暗处一笑,一口白牙简直在发光,看的单弋安都乐了,捂着嘴“哧哧”直乐呵。
尤廷青从背篓里抓起一只螃蟹,个头不大,是单弋安摸的,“它要蜕壳了。”
“真的吗?”单弋安来精神了。
“真的,舅舅小时候见过……”
不等尤廷青说完,单弋安就兴奋地耶了一声,“那我可以给母妃看螃蟹蜕壳了!”
说罢,小手小心翼翼地托着这只宝贝螃蟹,催促起康乐长公主,“姑姑你快一点呀!”
康乐长公主:合着她就是个船夫……
湖心亭上,早早点上了灯笼,尤听容看着小舟靠拢过来,起身走到石阶旁,预备伸手去扶单弋安。
单弋安身影尚未出现,便听的欢快地声音传来,“母妃,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
“好,母妃看……”尤听容只听见儿子的声音,脸上就盈满了温柔的笑容。
只是待真正见到单弋安,这笑就僵在了脸上。
从船上下来的哪里是她那白白嫩嫩的儿子,分明就是个泥人。
一身绣红的骑装上黑一团褐一团、还挂着杂草丝也就罢了,小辫子上都裹了一层泥水,已经干了。
这脸上也是黄褐色的泥水,和奶白的肤色交织着,活似只斑点小狗。
这会儿大眼睛圆溜溜期待地看着她……就更像了。
尤听容的话戛然而止,几人正要问,青町提着灯笼过来给他们照脚下的石阶,一看离垂落的提灯最近的单弋安,不禁瞪大了眼睛,“呀!小殿下怎么成这样了?!”
康乐长公主和尤廷青低头一看,都有些心虚地看向尤听容,缩了缩脖子,他们还真没注意……
尤听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别说他了,你们俩也没差到哪儿去……”
“赶紧收拾收拾,这螃蟹交给后厨,一会儿蒸好了,咱们再吃。”
至于单弋安手里头的宝贝小螃蟹,尤听容寻了个盆来,装了湖里的水,又布置了一些水草,由青町和兰影亲自端着,放在了寝室里,单弋安这才肯跟她去洗澡。
脸上身上的泥水且先不说,光是处理单弋安这裹着干泥的小辫子,可是废了三人好大一番工夫,洗的单弋安昏昏欲睡,才方作罢。
兰影揉着腰道:“今儿这螃蟹……说是小殿下钻到水下去抓的,奴婢都信!”
尤听容笑道:“那一会儿就用安儿抓的螃蟹犒劳你们。”
虽然忙活一通,可当蒸好的秋蟹摆上桌来,众人还是觉得十分值得。
“匡实黄金重,螯肥白玉香”,果然名不虚传。
折腾了一天,待吃过了螃蟹,已然明月高悬,单弋安靠在尤听容的怀中点着脑袋,已然打起来小瞌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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